千渡沉默,内心反省和一个伤患拌嘴是不是有些过分。
清除虚的灵压当然要用同类型的且等级更高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注入死神体内后会发生什么变异反应不得而知,但能够确定是静灵庭不会容忍“不纯粹”的个体存在。尤其以苍纯的身份来说,在静灵庭有所行动之前,朽木家族内部便会先行处决。
是选择活下去,还是坚持信念、尊严与家族?
这个是一个不需要做出选择的问题。
朽木苍纯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应该生于贵族世家,他拥有着贵族家世底蕴所熏陶出的美德,但却没有这些古老家族代代传承的固执严苛。
他看着千渡,带着某种对待孩子似的纵容:“我会保守烛照君的秘密,但也会看着烛照君。”
苍纯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千渡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轻轻道:“您又能‘看着’我到何时呢?”
苍纯没有回答,又合上眼睛缓歇了一阵,重新提起些力气运转灵压。半虚半实的蝴蝶翩跹飞离,去向了远处。
千渡目送传讯蝶离去,不同于静灵庭统一的黑色地狱蝶,这一只几近透明,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因为苍纯状态虚弱。但显然,这只地狱蝶极为“私人化”,与静灵庭没有半分关系。
事实证明千渡猜测正确,闻讯赶来的的正是朽木家族的人——更准确的说,是完全隶属于苍纯的部下。
身披甲胄,连脸孔也遮住的武士对苍纯之外的一切视若无睹,接到自己的主人后便转身离开。
倒是苍纯又叫了暂停,想了想对千渡道:“承蒙烛照君出手相助,在敌人的围攻中失散,令我颇为担心。”
“好,朽木副队长有伤在身,分散后我也惦记在心,不知您是否脱离危险。”千渡应答如流,顺利对好了口风。
苍纯在部下的协助下离开,荒屋中只剩止水和千渡。止水一直都未多言,但旁听的津津有味,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未知,然而也有着全然相同的部分。
千渡目送苍纯离开,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底遗憾而可惜。朽木苍纯的固执,只留给了他自己。
收敛情绪,千渡对止水道:“接下来先安顿好你的住处,然后我回静灵庭复命,可能会折腾几天这边的办事效率比不上木叶,之后我会去木叶带回你的身体。”
“……这么说,我考虑要不要复活的时间长短与‘静灵庭’的办公效率有直接关系咯?”止水笑道,“你是在暗示我不要给木叶效率丢人吗?”
“哈,那倒没有,人生大事你尽可以慢慢考虑~”千渡也语带笑意,然而止水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千渡的脸色其实是阴郁的。
志村团藏嵌满写轮眼的手臂,阿飞——或者说带土身后一只只承载眼球的玻璃箱……那些画面以黑白漫画的形式存储在千渡脑海中,他还未曾见到这些“剧情”变成现实的模样,也不想见到。
不论止水是否选择复活,他的遗体千渡都是要从木叶带走的。
千渡带止水返回了一区润林安,找了间空着的民居安置下来。因为他拥有静灵庭的官方身份,这条街的居民们非但没有任何怀疑,还非常热情的招待止水这位“上面有人”的关系户,压根就没想过这位会是一位非法引渡来的“旅祸”。
千渡返回静灵庭复命,报告了在穿界门内遭遇乱流,没能顺利抵达现世而是空降到了流魂街内,并且卷入了针对六番队朽木副队长的战斗中去。
千渡报告完后没被放行归队,而是被带入空房间中隔离休息,也没能得到任何解释。千渡推测,或许是从战斗现场残存的灵压中检测到了什么,因为他换下的战损队服也被不打招呼的收走了。万幸这些人还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备换衣物,尽管这素白的衣服看起来很像关押紧闭队员时的囚服。
好在即将入夜时,有五番队的人来带千渡归队,让临时编写到一半的“越狱”剧本就此夭折。
顶着银色短发的脑袋从门口探进来,笑眯眯的冲千渡道:“烛照三席,是我来赎你出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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