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夏天总是让人汗流浃背,夜幕落下温度也不见有任何下降,个别省份白天虽热,但夜晚晚风徐徐吹来多少多份凉爽。
蒸笼天,说的就是岭南又湿又热的气候环境。
只是再热的天气也总挡不住穗城这座古老城市对夜宵的热情。
九点三十分。
张扶摇腰挂短剑从家中小区出来,小区道路两头摆满各种街头小炒,浓郁的人间烟火气弥漫穗城。
半年前,本是不会在市中心看到这一幕的,世界大变后,当地政府为了恢复经济生产也逐渐放开了某些法度与政策。
“人间烟火真好。”张扶摇深吸一口气,鼻子里各种气味纷纷沓来,爆炒海鲜的鲜活,炭火烧烤的刺鼻,煲仔饭微焦的浓香。
恍惚间,张扶摇觉得世界未曾改变,而他爸妈好像仍在家中等待他归家。
张扶摇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刚好被一朵仅剩的云彩所遮掩,照明大地的仅剩穗城百姓的万家灯火。
市人民医院离张扶摇所在小区并不太远,地铁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再加上步行小段路总共没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
张扶摇到市人民医院时已经九点五十五分,正是岭南人在夜宵摊大快朵颐热火朝天的开始阶段。
那一班地铁也是最后一班。
市人民医院,3044号高级单人病房。
“哎呀,这个病房有两个四啊,四啊,死的谐音!老公啊,你要不要去帮彪崽换个病房啊,好不吉利啊!医院怎么办的事啊!”中年妇女抱怨唠叨的声音在病房当中若隐若现。
病房内有三个人,分别是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刘大彪与两个五十出头的中年夫妻。
这两人是刘大彪的父母,刘母走在刘大彪病床前反复踱步。
这妇女婆生的圆滚圆滚,四肢粗大,脸上挂着浓厚妆容,穿得却不像一般人,富态十足。
而刘父则是脸色烦躁的看着自家老婆走来走去,他用极其浓重的岭南口音不耐烦的说道:“哎呀,走什么走呀,找到这个病房我也没办法的嘛,人家医生讲啦,高级病房不好留呀,将就着点啦。”
“我才不管他什么好不好留,我彪崽不能住这种不吉利的病房啊,我要现在去找医生价格翻倍我都要叫他换病房给我崽啦!”
刘母大声嚷嚷着走出病房。
这中年妇女婆是个非常在乎谐音的本土岭南人,岭南人最是忌讳与数字4有关的住宅,现在刘大彪又是身受重伤住院,住有两个4的病房怎么听都觉得隔应人。
“哎呀,随便你啦!”刘父厌烦的朝刘母背影挥了挥手。
刘父坐在刘大彪病床没两分钟,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刘父也好像知道这个时间段会有电话打进来,顿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成哥,人我给你找着了,今天晚上十点半他约你在老领事馆那一带的珠江边上见面说是过时不候,不过成哥,这人收的价格有点高啊。”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嗓音沉沉的说话声。
病房很安静,所以就算刘父没打开免提,这男人的声音也能在这静谧的病房当中显得很突兀。
“这个人的业绩能力怎么样?”刘父对着手机问道。
“很突出啊,连杀十八个人都没失过手,他自称杀一个感应境的小鬼不是很难,但要价一百万。”男人在手机另一头说着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这人应该是在人多地方打电话。
“才一百万而已嘛,我多收几次租就全都回来啦,但我儿子的嘴巴不能就这样算了,那个姓张的小细佬我要收了他的狗头啊!你告诉这位先生,就说我一定准时到啊!”
刘父说完便挂断的手机,他拨打自己老婆的电话,结果连续打了五六次都不见人接。
刘父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十点十一分。”
“哎呀,这个系肥婆,走的真是时候,电话也不接。”刘父焦急万分,骂了自家肥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3044号病房。
刘父以为刘母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病房,而那人又催的急,说什么过时不候,他也只能独自留下刘大彪开车赴约去了。
可这人却没想到,他刚关上房门没多久就有一个高廋的黑影从没关紧的窗户跳进了病房内。
张扶摇缓步走到刘大彪身前,随手就摘下了刘大彪盖在鼻子的氧气罩,细声道:“我觉得你妈说的对,3044号病房,两个4的确不吉利,以后记得托梦给你妈,不收租去做个神婆也好。”
躺在病床上的刘大彪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眉头紧蹙,胸口起伏加剧,脸上好像非常痛苦。
或许是呼吸艰难的缘故,一直处于昏死状态的刘大彪竟然一下子就惊醒了。
刘大彪张开眼皮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站在病床边的张扶摇正在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刘大彪瞪大了眼睛,床头左侧的心电图仪器急剧上升,应该是心脏剧烈跳动所致。
“咯咯咯…………”刘大彪喉咙里发出古怪声响,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他还没坐起来就看见一把锋利异常的短剑映入眼帘当中。
刘大彪恨透也怕极了这把短剑,他瞬间察觉到脖子一疼,然后整个人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张扶摇割下了刘大彪的头颅,四处看了看顺手就将刘大彪的头颅放在旁边摆放水果篮的桌面上。
这是张扶摇第二次杀人了,因此杀了刘大彪后,张扶摇并不觉得有多可怕,只是觉得自己随手杀了只鸡。
张扶摇从窗户跃出,一声不大的沉闷落地响起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三楼而已,不用爬的那么辛苦,以如今张扶摇的身体素质这点高度不算太高。
“老公啊,病房我已经换好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炭烧生蚝啊,你吃点再守着彪崽啊。”
十分钟过后,刘母还没推门而入,其声就已经先行传来。
咯吱一声,房门被刘母从外面打开,她刚走进病房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血腥味,心中顿时大惊。
待这位富态十足的中年女人走到病床处一看,只见儿子刘大彪的脑袋就放在桌子上睁大了眼睛与她对视。
“啊!”
刘母手中的夜宵脱手而落,她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惨叫,整个楼道的人都能听到。
“杀人拉!我儿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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