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一中正门口左边二十多米就是龙川广场,人群熙熙攘攘。华灯初上时,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便会如约而至。震天响的音乐伴随大妈们的律动,好一派歌舞升平。
陈屿河与邢超两群人的动静,在大妈们的音浪中泛不起一丝水花。
邢超向刚被老驴按住脑袋的黄毛使个眼色,黄毛心领神会,阴笑起来。
“你!”黄毛指着老驴,面目狰狞地说:“你让我们哥儿几个打一顿,这事儿就算完了。要不然以后,黑狗我们见一次打一次,你们保得了他今儿,保不了他明儿。”
陈屿河和飞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说啥?!”
小黑依旧躲在老驴身后瑟瑟发抖,甚至连头也不敢伸出来。
老驴低着头沉默片刻,抬起头咬牙道:“可以。”
“老驴!”陈屿河冲老驴喊道。
老驴“呵呵”一笑,说:“既然人家说了解决办法,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这叫解决?!”飞机拧眉怒目,大喝:“大不了打到他们不敢找麻烦为止!”
陈屿河拳头紧攥,就要冲上前去。
老驴死死拽住陈屿河手腕。巨大的手掌像一把锁,陈屿河感受得到老驴的愤怒和无奈。
老驴皱皱眉,冲陈屿河和飞机摇摇头,缓缓说出:“老章......”
陈屿河明白老驴的意思——他们惹不起对方。只能忍怒紧咬牙关,不再说话。
“但是你们保证不再找我兄弟麻烦。”老驴扭头冲邢超等人说道,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可以,没问题。”黄毛皮笑肉不笑地答应,“走吧,伙计。”
穿过龙川广场往西再走一百多米,便是一条无人背巷。
邢超和黄毛一人一脚揣在老驴膝盖后窝处,老驴登时跪倒在地。其余几人见状,拳头与脚便也不由分说地朝老驴身上招呼。
老驴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像一尊被推倒的雕塑。任凭邢超黄毛等人的拳打脚踢,依然不吭一声。
直到黄毛整个人跳到老驴肚子上,老驴才发出一声悲鸣。
“够了吧?!”站在一旁的陈屿河感觉自己快要把牙床咬出血。
飞机一言不发,整个人如上了发条般紧绷,要不是被陈屿河按住肩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
邢超等人停手,陈屿河和飞机箭步冲过去跪下身抱起老驴。老驴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小黑被吓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呀,打他是打够了,不过我觉得我吃亏了。”邢超嬉皮笑脸说着,双手来回活动着手腕。
陈屿河目眦尽裂,咬着牙狠狠说道:“你们还想咋?”
“你们来了这么几个人,我才打了一个,不划算啊!”邢超说着,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一群人齐齐扑向陈屿河三人。
陈屿河和飞机跪在地上,一时无法起身反击,只能双双用脊背护住老驴。任由背上的拳头和脚雨点般落下。
身下的老驴表情痛苦,身体不住颤抖。陈屿河和飞机青筋暴起,依旧咬紧牙关强忍。
过了几分钟,陈屿河觉得仿佛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身下的老驴猝然起身,将两人推开,一手向上面划去。
陈屿河和飞机被老驴推坐到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旁边“啊”的一声。
陈屿河循声看去,邢超双手捂脸,在一旁尖叫着:“刀!刀!他有刀!”
老驴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举着那把蝴-蝶-刀在空中比划。
飞机站起身,拿过老驴手中的蝴-蝶-刀,指着邢超喊道:“来!来呀,有种再来呀!”
邢超缓缓放下手,看到手中的鲜血,大惊失色望向黄毛。
看到邢超脸上被蝴-蝶-刀划过的伤口潺潺冒血,黄毛惊呼:“你......你的脸......”
邢超被吓得落荒而逃,黄毛等人也紧随其后。
“老驴,你咋样?”陈屿河急切地问。
“没......没事......死不了......”老驴捂着肚子,说地上气不接下气。
小黑早已被吓傻,呆坐在地上,脸上隐约能看出掌印。直至邢超等人走后半天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扑向老驴。
“要不要去医院啊?”小黑哭着说道。
“滚!”飞机一把推开小黑。
小黑被飞机推地到地上,忍不住哭出声。
飞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屿河一句“别吵了!”打断。
在陈屿河的搀扶下,老驴晃晃悠悠站起身,说:“这两天得去你家住一阵了,要不然被我爸妈发现......”
陈屿河点点头,说道:“放心。”
陈屿河与老驴自小便是散养的孩子,两人关系甚好,即便几日不回家中住,也属常事,双方家长只以为是在对方家中。
小黑连忙站起身,擦擦眼泪说:“咱们去住酒店吧,住酒店方便点。”
“你TM是被打傻了还是吓傻了?咱连个身份证都没有!”飞机拧眉朝小黑喊道。
“我来安排就行,这事儿......都是怪我......”
老驴捂着肚子,气息稍微均匀了些,说:“你别这么不犀利,大家都是兄弟。”
陈屿河想了想,说:“听小黑安排吧,我家七楼,我和飞机也把你背不上去。”
出租车上,小黑对司机说去鹤泰大酒店。
陈屿河在后座上对副驾驶的小黑说:“没必要这么破费。”即便是一直生活在老城区中的陈屿河,也听说过鹤泰大酒店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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