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孤冷,破碎的窗上皎洁的月光带着残影映照出黑心满脸惊讶的恐慌。
九天飞狐的身影未到之时,玄冥一清已经被一个黑色身影扛在肩头转瞬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身轻如燕,仿佛驾云而来,御剑而去。
在黑心还未及眨眼的瞬间,来人轻易化解了他即将得手的刀,推开九天飞狐企图阻止自己的手臂带走了玄冥一清。
良久,空荡荡的屋子里两个人相对无言。
只听见已近深夜的寒风自残破的窗棱中呼啸而入,拍打在两人的身上。
“为什么?”黑心紧盯在九天飞狐脸上的视线慢慢缩紧,抬手想要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却被她无情推开。
“女人本就生性多变,没有为什么。”
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依旧艳丽妩媚,只不过此时已经沾染了丝丝情殇,再不是曾经嗜杀无情的冷艳杀手。
拖着无法动弹的右臂,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初识之初,只因他一句多情赞美的话,她便给了他一剑。那一剑让他认定了此生要定了这个女人。
一个孤独绝华,一身奇功的女人。
他永远忘不了,她将剑拔出他的身体时,冷艳如冰的表情和话语。
“九天飞狐,不需要任何赞誉,亦不需要朋友。因为我只会杀人,不知有情。”
头上的发冠轻轻滑落,在他的刀即将刺入玄冥一清心口的那一刻,她赤臂抵挡。
要不是黑衣人来的及时,她的一条手臂此时已经不在。
那一刻他就知道,此生与她在无可能。
那发冠是她曾为他戴上,他发誓直到与她结亲那日方才取下……
霜寒五季,只道心寒。
玄冥一清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被人自客栈带了出来。
他刚开口想问,一粒丹药瞬间落入自己口中来不及吐咽已经吞下。
自己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他又何苦再用毒。玄冥一清只觉得一阵好笑,贼寇果真龌龊。
夜风在耳边咆哮,疾驰的轻功让玄冥一清睁不开眼睛。心下此时一阵吃紧,此人的功夫了得,只怕如今每一个都是要他性命之人,他也不会不例外。
紧闭的双眼随着刚才紧蹙的眉头舒展成线,刚才就该命丧黄泉的。如今他的命算是捡来的,就算一会依旧难逃一死也是定数。
何必凄凉?
想到此,他更加坦然。放下心中的猜忌只等着看清此人的目的。
飞奔的脚步,嘎然停止。
许是来的突然,他的身子跟着一钝,才慢慢睁开眼睛。
慕千凡冷目看着前方来人,手中的宝剑早已出窍。脸颊上露出难得的一丝浅笑,“你的命比师兄还金贵许多啊。”看着眼前金衣贵甲的一对人马,他打趣似得对着轻轻放在地上的玄冥一清说。
玄冥一清轻咳一声,血丝顺着嘴角而下。
此时他方看清来人,也认出了慕千凡。心中也只是以为是两伙贼寇为了争拿赏钱而抢夺他而已,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映在他惨白飘逸的容颜上。
前方全副武装的金甲死士是历代隐与皇陵的一骑秘密军队,据说神勇无比,以一敌百。
看来皇太后早已经握有调遣金甲的龙域令,慕千凡心中顿感沉重。
环顾一圈,此次来了十二人。身披黄甲,手持玉龙笺。面无表情,森然肃杀。
一声笛哨声响彻夜空,十二个人一起而上,直取两人性命。
瞬间兵器相撞,火花四溢,旋风般的战场此时只见一片旋烟不见人影。
如果只是慕千凡一人撤出包围绝非难事,此时的玄冥一清早已经动不得半点,要兼顾他的性命同时力敌十二个死士就着实实力悬殊了。
十二个死士招招致命,凶狠无比。
慕千凡此时,只守难攻。
片刻间地上红沙遍布,殷红的血似飘雪般随着风洒落在空气中,染红耀眼的金黄铠甲。
三百招过后,四名死士退守十步之后,慕千凡单腿着地,大口喘息着。
血自前额掉落的发流过脸颊,腥红的让人怵目惊心。
握剑的手抖动着以剑着地支撑着整个身体,皓目狠扈紧盯着他们。
玄冥一清轻抚着喘息不断的胸口,被慕千凡另一只手护在左侧。
刚才慕千凡使出的那招达摩神剑此时仍让他震惊,何等高人竟会这世上失传已久的盖世奇功。再看看那些被剑雨振出却依旧安然的几个死士他心中一凛。
就算此人武功盖世,要想在这场战斗中胜利也难比登天。
达摩神剑何等威力,剑扫大地,雨落苍穹,触及必亡。方才他一招将六名死士厮杀片甲不留,此时的他却也已经遍体鳞伤,别说恐难再使出绝技,就算是性命也已岌岌可危。
“只为了功名利禄,搭上一条命值得吗?”他轻笑着看着慕千凡。
慕千凡当下嘴角扯出一丝浅笑,那样轻浮,那样肆无忌惮。
随即肃穆庄重的脱口而出,字字清晰。
“我在,你在。是承诺。”
他当然明白玄冥一清的用意和话中的嘲讽,无需解释,如果无法护他周全,他亦无颜再见主上。
仿佛飘渺中的旷世奇音,让玄冥一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却又是那么铿锵有力的烙进了他的心上。
他不明白,是跟谁的承诺?这个世上还会有谁会拼了命护他性命?
一阵刺骨的疼痛自后背蔓延,他失神的瞬间,他们被四个死士一次合攻振出百米之外,他的背刚好抵在一棵大树上。
来自脾肺的疼痛撕扯着他,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溅到慕千凡的身上。
此时黑衣早已被染成血红,不断有血自衣角淌出。他的伤只怕是无力在抵抗了。
突然,玄冥一清倒吸口冷气,脸色一片苍白,眼中温热有泪吟上。
金墙壁瓦,富丽堂皇。
此处堪称小皇宫,是凤体,龙颜在宫外暂歇的行宫。
丽妆皇太后,去黄祯寺祈福之后却未曾直接回宫,而是住进了行宫。
金装玉衬,凤凰展翅,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年近四旬却依旧风姿卓越,精目睿智。
刚才听闻玄冥宏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她始终不改颜色,沉声未语。
直到此时,人都退尽。方杏目圆睁,忧心忡忡。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自从大病之后却性情大变,换了新颜却也改了秉性。
与她这个做母亲的到依旧恪守孝道,却再不是从前事事顺从的皇帝,一年间蜕变成君,独揽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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