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你怎么睡这儿?”宝栓浑身发抖地问。
“见活鬼,你怎么爬到这张床上来啦?”盼男故意惊诧地反问。
宝栓脸色通红,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的夜游病可能又犯啦!”
“我今晚在翠姑家借个歇处,正寂寞呢,”盼男说,“怎么,想老娘陪你睡觉么?”
“那不!哪儿话!”宝栓慌乱地穿起衣服,转身开溜,在门槛上重重地跌了一跤。
偷偷躲在隔壁的翠姑和秋芳再也捂不住嘴巴了,见宝栓一走,便嘻嘻哈哈地跑过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声飞出窗户,在月色下颤悠。
“盼男,你真有心眼儿!”翠姑直夸她。
“呵呵,那家伙的物件八成骇废啰。”秋芳笑道。
“活该!看他还敢钻娘儿们的被窝!”
隔天大早,没等太阳冒山,翠姑家的麦地里便一片忙碌了,盼男略微一点人头,那个卑鄙的宝栓果然没来。五六个手脚麻利的娘儿割麦,却只有两个五十出头、力气萎缩的小老头使箩筐搬运,不一会儿,田埂上就堆积了一大摞穗子,“这下如何是好呢?”翠姑愁眉苦脸起来。
“呸,不信没他恁个葫芦整不成酒!”盼男把镰刀一丢,操起一只背笼说,“我来背!”几个娘儿们惊讶地瞅着她。她吩咐人装上满尖尖的一箩筐麦穗,架到她的肩膀上,然后她大吼一声,腰一弓,腿一直,“噌”地背起来,沿田埂大步去了。
大伙儿抬眼看,嗬!她的头顶上像码着一垛金山似的,盼男比那个狗日的宝栓还要背的多哩。
(原载《安徽文学》2001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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