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蒋修宇家的事终于解决,江年忙完, 便找个时间上了门, 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俞悠提前知道他要来,便请了个假, 来招待江年。毕竟要是没有江年, 那曾黎可就危险了。
“客气了,江警官, 我还没感谢你呢。”俞悠往后退了退,给江年让出位置来。
“好久不见, 你叫我江警官怪生疏的, ”江年不好意思地笑了,抓着后脑勺把头往里探,有些紧张地说道:“阿黎呢?”
俞悠笑着说:“在屋里写作业呢,我还在做饭,正好就差最后一道菜了, 江警官留这吃一顿吧。”
江年不置可否, 曾黎听到声音, 怯怯打开门, 躲在门缝里,礼貌喊道:“江叔叔。”
“不忙,你先进去煮饭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小孩说。”江年转头对俞悠说, 俞悠应了声好, 便进了厨房, 他则往曾黎那儿走,笑得有些刻意,显得滑稽,“好久没见了。”
曾黎抿着嘴唇看着他,微微点点头,说了声嗯。
“出来说还是进去说?”江年知道曾黎的情况,便很有耐心地问道。
曾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退后一步,小声说:“进......来吧。”
“江叔叔这次来是和你说蒋家那些事儿的,”江年笑着把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从包里取出来,有些紧张地递给曾黎,另一只手搓了搓鼻子,像是怕他不喜欢,“顺道谢谢你。”
曾黎有些诧异,半晌反应过来,慢吞吞接过巧克力,摇了摇头:“我应该......谢谢江叔叔的。”
他之前也有打电话过去的想法,不过一是怕打扰了江年,二是他不太擅长语言交流,便暂时放着了。
江年瞧着他乖,心里怜爱:“不说这个了,给说说蒋家的情况吧。”
他说着想要搬过凳子来坐下,准备坐的时候反应过来,抬头问曾黎:“可以坐么?”
曾黎闹了个红脸,连忙点头:“可,可以的。”
江年便笑了一下,把帽子脱下来,放在桌上,他似乎是刚刚忙完事情从警察署里赶过来的。
“谢谢。我这半个月就在忙他们家的事儿了,多的就不说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呢,是蒋家老大在他们一家人的要求下,免了牢狱之灾,但是花钱不少。”他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桌沿轻轻敲着,“这次案件特殊,便通融了一下。好在他们一家人之间只是有误会,而且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否则蒋家老大肯定得进去的。”
他笑了下,忽然转移话题:“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次要是没有你,一切可能就都不一样了,他们一家人误会可能也一辈子都解不开了。谢谢你,曾黎,你很勇敢,也很有智慧。要是以后有兴趣,可以来当警察啊。”
曾黎被江年的打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别臊,拿手摸了摸后颈,问道:“他们......和解了么?”
意外的,江年摇了摇头:“没呢,这事儿吧,难说。可能永远都要在他们一家人心里成为疙瘩了。”
江年没细说,但曾黎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出来,他们家现在一定不太过,至少蒋文龄不太好多。一个人,犯了错,哪里可能那么就得到宽恕呢?
有因必有果,蒋家二老要为自己的偏爱酿成的后果而心痛,而蒋文龄也注定要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这件事里面,最可怜,也是最无辜的,就数蒋修宇了。
曾黎心下感慨,江年察觉他的伤感,便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跟你母亲很像。”
曾黎一愣:“诶?”
江年笑着,一字一句重复道:“一样的善良。”
曾黎便脸红了,对别人的夸奖很不适应的慌张起来。
江年手瞧着桌沿,说:“不过,因为这事儿,我们还查出蒋家老大以前干过的那些烂账,那些黑的,等证据整理好了,他还要不要受牢狱之灾,那就说不定了。”
“诶?”
江年见曾黎傻愣愣地抬头,眼中泛出迷茫来,没忍住揉了把他的脑袋,站起身,重新把帽子戴回去,说:“蒋家那事儿,我们是因为人情,才作罢的。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了。”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人拥有情感,拥有高于一切的情感。
亲情、友情、爱情......只有一个人拥有了这一些,才能称之为人。警察也不例外,在合理的情况下,给予通融,也不失为一种大义。
他笑了下,说:“我们警察,永远为全体公民服务,是全体公民最坚实的后盾。蒋文龄涉黑这件事造成的后果不小,我们得为这次案件的每一个受害人,每一个家庭,乃至于全社会,全体公民——拿出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他对曾黎手上的巧克力挑挑眉,笑着说:“特意来和你说一声,不要多想,蒋家老大后续判什么刑都和你个小孩没一点关系,不要有压力了。巧克力记得吃,跟你妈妈说一声,我就不留下吃饭了,署里还有事忙。”
他说完,站起身来,正了正帽子,走之前又没忍住,揉了把曾黎的脑袋,手感不错。
“好好读书,”江年笑着说,“小英雄。”
‘小英雄’这三个字,猝不及防落进了曾黎耳里,狠狠敲打着他的心房。江年合上了门,他很可耻的,对这三个字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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