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喧嚷了一年的厂区在这段时间里也算是慢慢静了下来。
路上行走的都是扛着大包小包笑呵呵准备回家的工人们,路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要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
赵德全也是这归乡大军的一员,但是他的火车票买得太晚,踏上归程的这一天都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这天,赵德全背着大背包,提着一些特产独自走在厂区的大道上,手里捏着回家的车票,一边走一边看还提起特产来打量一番,然后就仰着头傻乐。
一旁的巷道里一辆摩托车打头,后座上一人手持铁棒,驾车之人也是头戴盔,双手握扭车把。摩托车之后跟着的是一辆面包车,这面包车的引擎也是一直发动着的。
这个时候,一名小喽啰跑到摩托旁边对摩托车手说:“标哥,都打探好了!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已经走到没有监控的那段路了!”
摩托车手闻言,打下头盔的挡风罩,摩托飞驰出去,直接向着还在路上边走边傻乐的赵德全驰去,后座上的打手已经把手中的大铁棒后扬,目标直取道路右侧赵德全的后膝。
一声惨叫,摩托车飞驰而去,赵德全躺在地上抱着腿嚎叫着,几乎赶得上屠宰场里的案墩上的待宰的猪了。满地都是赵德全的东西,面包车靠上来,两个人下车来把赵德全抬上车,而后把地上的东西都收上车。
赵德全被抬上车后,惨叫声渐渐被自己压下来,下车抬扶的两人表现的也十分和善。赵德全一边道谢一边拜托司机师傅能让他下车,他还要尽快赶到火车站去上车。面包车的司机也表现得十分友善,一边发动车架前行,一边说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查看治疗,不管赵德全怎么拒绝都没用。
但是,他们此行的的目的地却不是城区的大医院,而是一家位于郊区小镇的私人诊所。
一个半小时左右,面包车到达了这家私人诊所,而这家私人诊所的门外却是停了一辆摩托车,车边还随手扔了一根铁棒。看到目的地已经到达,安抚赵德全的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由一名吸引赵德全的注意力,另一名男子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干净利索的扎进赵德全的臂膀,推压,注射液就全部进入赵德全的身体里了。
赵德全还想发声叫些什么,但是麻醉针的剂量也许给得太足,赵德全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把手挥动几下就昏睡过去了。
等到赵德全彻底没了声息之后,车上的人才把车门打开,把赵德全抬进诊所。这时,司机把赵德全的手机摸出来,招呼了一名小弟,这名小弟就是在小巷边放哨的那名小喽啰。
这个小喽啰恭恭敬敬,点头又哈腰的走到司机身边:“浩哥!”
被叫作浩哥的司机把手机递给小喽啰说:“知道怎么说吧?”
小喽啰结果手机,一边长按*键解锁,一边说:“放心浩哥!绝对没问题!”就在小喽啰回话的时候,要找的电话已经找到了,按下拨通键后,小喽啰就开始调整声音,并且开始咳嗽。
正当小喽啰咳得正起劲时,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全儿?你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赶紧去医院看看!”
“放心吧,妈!我没事儿!”
“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啊?是要回来了吗?车到哪个站了?”急切而又期待的话语,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还真没法儿无视它们。
“不是!我没上车,我快到车站的时候,我领导打电话给我,说让我看厂子。都说好了,年假工资三倍!”小喽啰越说越快,急急忙忙的,就像真的是儿子为了没能回家而找到强有力的借口一般,“我想多挣点!”说到最后一句,小喽啰的语气一下就变得十分低沉。
“哦!”一声消沉的应声,赵德全的母亲情绪变得十分消极。
“咋了?那小子说什么了?”电话那边又传出一阵男声的怒吼。
“喂!你刚刚说什么了?”
“爸!我......可能过年不会回家了!年假工资翻好几倍,我想多挣点!”
“你能多挣多少?啊?你妈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就盼这你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家,看看你长成啥样儿了!”
“你不也一样嘛!”那边又传来赵德全母亲的声音。
“不用再说了!我今年就不回去了!”
“嘟嘟嘟...”赵父赵母只听得话筒里传出一阵忙音,电话已经被那边的小喽啰挂断了。
“呼!终于完了!”小喽啰挂断电话,抹了抹脑门儿上隐隐的汗水,面对着浩哥面露谄媚的笑容,递上手机,“浩哥!搞定了!”
“恩!很好,想不到你小子还很会演戏嘛!”浩哥拍拍小喽啰的肩膀。
小喽啰挠挠脑袋,也不说话。
私家诊所里,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被这伙人改造成了一间手术室,设备十分简陋。
房间中央一张手术床,床的正上方是一盏大功率的日光灯。房间的墙根放着十来张床,现在就有三张床上躺着人,包括刚刚被运进来的赵德全。
标哥带着一个跟班在手术室里打个转,两个身穿白大衣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推着手术用具进入手术室。
“哟!姜医生!又麻烦你咯!”标哥迎着手推车旁边的那人上去,想要握个手,拥个抱之类的。不过,那姜医生似乎对这标哥有些不屑,都不用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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