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坐在一旁,看着欧阳炯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一点儿一国之君的风范。不过,他在其他的时候也不像一个一国之君。
欧阳炯也已经年近二十,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欧阳寒霜这位皇姐太过强势,大到南姜的政事,笑道欧阳炯的饮食起居,全部都是经由欧阳寒霜之手,所以才会使得欧阳炯这个南姜皇帝已近弱冠之年,还是什么都依赖皇姐,没有丝毫的主见。
欧阳炯吃饱喝足,一双眼睛又黏在了清平的身上,现在苏冬倒是不担心欧阳炯会逃跑了,以他看着清平的眼神,怕是让他放弃皇位,跟在清平身边做个仆役他也是愿意的。
清平并没有在欧阳炯的房间里逗留太久,呆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没有来得及细想,更加不敢细想。做了十六年的大尧公主,她没有办法从乳母的一念之词就否定自己的身份,又或者这不过是沈独欢的另一个阴谋?
只是,如今知道当年真相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是想查自己的身世,也无从下手。
沈独欢推门进来,见清平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问道:“在想什么呢?”
清平对沈独欢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里的戒备,一见是他进来,连忙站起来,问道:“你怎么不敲门就来了?”
沈独欢停下脚步,看着清平问道:“如果是顾玄熙进你的房间,也需要敲门吗?”
清平很不喜欢沈独欢在她面前提起顾玄熙,冷着脸说道:“皇兄是皇兄,你是你。”
沈独欢走近清平,紧盯着她巴掌大的脸,说道:“清平,你应该弄清楚,我才是你的亲哥哥。”
清平讨厌他这样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感觉,后退了一步,低头不语。沈独欢见她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将一身崭新的衣服放在了清平的床上,转身走了。他们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随身的衣物,沈独欢行走江湖多年,早已经习惯,但他知道清平从小生活在皇宫里,一定是没有办法穿着沾染了风尘的衣服入睡,宅子里有没有女子的衣服,他只好亲自上街从里到外买了一套衣服。
沈独欢虽然一心想报仇,对顾玄熙充满敌意,但是清平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个是从小将自己带大的皇兄,一个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哥哥,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要拼得你死我活,她又该怎么办呢?
“公主,你受伤了?”苏冬走进来,忽然问。
清平回过神,一愣,不解的说道:“我没有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地上为什么会有血?”
清平这才注意到,床前的地板上有一滩半干未干的血迹,那正是刚才沈独欢所站的地方。
清平腾地从床上站起来,越过苏冬径直往外走。
“公主你要去哪儿?”苏冬不解的跟了出去。
清平边走边说道:“我去看看沈独欢。”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愿意叫他哥哥。
苏冬见清平这么急匆匆的去找沈独欢,便猜到了定是沈独欢受了伤,刚才清平房里的血迹也定是沈独欢留下的,便没有再跟上去。对于沈独欢,苏冬不是没有防备,可自从来到清平身边,苏冬就把清平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主人,至于大尧的国运兴衰,她并不关心。既然沈独欢是清平的哥哥,她至少可以确定沈独欢不会伤害清平。
沈独欢的房门虚掩着,清平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沈独欢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只药瓶,赤着上身往自己的后背上倒。清平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赤身的样子,脸一红,别开头去。不过她刚才那么一瞟,注意到他的伤在后肩上,并不方便自己给自己上药。清平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走到沈独欢身边,伸出小手,低声说道:“把药给我吧,我帮你上药。”
沈独欢停下手上的动作,气定神闲的看着清平,“你确定能来?”
清平点点头,仍是不敢抬头看沈独欢,所以她没有看到沈独欢嘴角玩味的笑意。
沈独欢把药瓶递到清平手上,说道:“来吧。”
清平抬起头,在触及到他的胸膛的时候,很快的又低下头,嗫嚅道:“你,能不能转过身去啊?”
沈独欢见清平一脸窘迫,配合的转过身,背对着清平。如此,清平才敢抬起头。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清平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算他是她的哥哥,可他也毕竟是一个男人啊。
清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把瓶子里的粉末倒在沈独欢的伤口上,接着又学着慕秋给人包扎伤口的样子,取了布条将伤口包好。
给沈独欢包扎完伤口,清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过沈独欢的上衣,递到他面前,见沈独欢穿上了衣服,她才能自然的与他对视。
“你身上的伤,是在为我买衣服的时候伤的吗?”清平愧疚的看着沈独欢。
沈独欢说道:“给你买衣服只是顺便,我出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事情?”清平很担心沈独欢会进行什么大的行动,为天下带来灾难,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也关心起来。
沈独欢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眸光一闪,说道:“没什么,只是见几个人罢了,没有想到会碰到昔日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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