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岑已经怒不可遏,气冲冲打了通电话就蹲下神来查看孩子们的身上的伤,大多数孩子的后脑勺被磕出一个大包,有的甚至掀起额头的碎发就能看见触目惊心的淤青,更多的是藏在袖子底下渗出血的指甲掐出的印。
院长已经被这失去控制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立马扑过去掐死那个坏事的女人。被揭了丑恶嘴脸的女人瘫在地上颤栗着,刚想凑近叶深辩解就撞上那双冷到冰窟里的眼和腰侧那露出一截的黑漆漆的枪,她再也没有了想辩解的心思。
不久之后,来了七八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把福利院的涉案护工都带走,跟来的医生护士们就地帮孩子们做初步的检查,情况严重的孩子跟车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余下的孩子已经请了当地妇联暂时照顾着。
回程路上,谢云岑依旧是一言不发,闭上眼还是他刚离开时那个女孩仰着头看着他的样子,泪已经干在脸上留下清晰的泪痕,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痛苦和挣扎已经深深刻在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余下点稚嫩和倔强点在呼扇呼扇的眼睫上。
“我没怎么下过基层。”谢云岑闷闷的说,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刚读完研究生的年纪,靠着家里的关系在省厅里如鱼得水,他或许见过不少穷凶恶极的亡命之徒,也见过鲜血淋漓的腥臭现场,那都是明明白白的纯粹恶,他从未亲眼见到过摇摇欲坠承受着恶意的幼小身躯。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堪一击。
过了很久谢云岑才听到从驾驶座传来微不可察的回应。
“我知道。”
叶深说完又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创口贴丢给他。刚才谢云岑忙着跟医护人员交涉倒是没顾得上自己被抓伤的口子,这创口贴还是叶深跟医生要来的。
叶深在等红灯时转过头看着他,看着这个该是骄傲潇洒的青年。此时他整个人侧身窝在副驾驶上散发出颓丧的气息,低头沉默着,浓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眼下留出一小片灰色的阴影。
叶深想起10年前的自己,勇敢无畏也无能为力,刚开始也会义愤填膺,内心的愤愤不平像蛀虫一点点腐蚀着自己的良心,再难受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不怎么安慰人,警队里的兄弟们遇事过不去了就递一根烟,抽完了再苦也能无声咽下去,眼前的公子哥显然不吃这一套,他想了想,抽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噗——”谢云岑二话不说抽了过去对着鼻子就是一顿呼噜,粗鲁的声音把叶深内心起的一点小心翼翼都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到啊,困死了!”谢云岑闷声抱怨着。
“还有半个小时呢!你哥我开那么久的车喊累了吗!?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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