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房树人，你还添加了很多使成品画面感更强烈的附作物。”
“是吗？你说说看这又代表了什么。”林暗发觉自己在这个警察面前连块遮羞布都找不到，这让他更没什么负担了，甚至还想继续听下去。
“你的太阳被云遮住，能量在云层间来回旋转，你很怀念曾经温暖的日子对吗？”宋清川向来是对合理的要求有求必应的，继续解读：“右侧人物跟房子之间你画了一条小径，还是在窗下，这说明……”
“说明什么？”林暗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但宋清川一言不发，紧盯着那条靠近房子的小路。
“你看出什么了？”林暗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稍等。”宋清川抛下一句话就站起身离开，连椅子都顾不上移回去。
“怎么了？”叶深看着一脸凝重地走进监控室里的宋清川。
“窗子下的小路说明在林暗的潜意识里，有逃跑倾向的十五很大可能会往家里跑。”宋清川把画拿起来让在场的人看得更清楚。
“可是林暗的家早就在监控中了，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接到有可疑嫌疑人出现的消息啊。”刘皓哗哗地翻着笔记本，展示出在林暗家附近隐藏的便衣警察分布情况。
“有没有可能十五已经知道林暗被带回警局的消息，所以没外在林暗家附近出现了。”谢云岑手指点着地图上林暗所居住的盛天公寓。
“这么说，林暗被带回警局前后，或者在便衣布局之前，十五可能曾经在这附近出现过。”叶深接了谢云岑的话头，继续说：“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十五自己出现。”
比起他们遍寻不得的搜查工作，让十五自己出现是最好的方法了。
大方向定了，接下来的布局工作由叶深来完成，叶副队长带着刘皓和谢云岑出了审讯室，走前拍了拍宋清川的肩膀，夸赞道：“辛苦你了，还有你带的这个小助理，业务能力还不错，不愧是你宋清川亲自带着身边的人。”
“嗯？”宋清川还没问清楚叶深话里的意思人就走了，关了门，只剩下他和余霁两人。
“叶深对你评价不低啊。”宋清川走过去帮余霁拿了摘下来的口罩，还颇为贴心地递上一张纸，让他吸干被口罩闷出水汽的脸。
余霁用纸巾按着脸，高挺的鼻梁藏了一半，无奈的眼神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亮屏幕，让宋清川看清楚搜索引擎画面上的字：房树人测试解读——探寻内心深处掩藏的秘密。
宋清川：……
刑侦大队办公室
“技术队接管盛天公寓各出入口和内部所有监控探头，找出近一个月内文镜嘉出现过的画面，最好能给出一个路线图，同时扩大走访范围争取找到目击证人，分散四只探组给我围死林暗家，嫌疑人一旦出现立即制伏。”叶深布置着任务，语速极快，“此人极易受到刺激暴起杀人，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时刻注意周边的动静，把有可能发出铃铛声的发声源都掐掉，剩下的人跟我走！”
接到命令，各岗位上的警察都迅速起身，只有刘皓在留在原地欲言又止。
“你发什么愣呢？”叶深的大手一伸就抓起一个文件夹，照着刘皓的脑门拍了下去。
“叶副队，我现在有点后怕，宋顾问实在是太强了。”刘皓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在宋顾问面前都没有秘密了。
“怎么着，怕人家能看出你硬盘里下的是波多野结衣还是仓木麻衣啊？”叶深乐了。
“反正以后要是有人叫我画画，我绝对不画。”刘皓嘀嘀咕咕着走出了刑侦队办公室。
“我也不画。”叶深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也出了门。
车里。
宋清川带着余霁坐在后排，叶深在驾驶位开车，旁边坐了谢云岑，林暗则被两个警队兄弟夹着坐在另一辆车上，都准备就绪了。
突然后座车门被打开，探进官飞鸿有点惊讶的脸。
“咱们市局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场所吗？什么人都能混进来耍一把。”这话是对着余霁说的，却是说给宋清川听，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外聘顾问能在警队里呼风唤雨，好像破案就指着他了。
“官副局长要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尽管提，但这位季先生是我在A国时就跟着的助理，没有他我的工作进行不下去。”宋清川侧了身将余霁挡在身后，不卑不亢地沉声道。
官飞鸿有些愣了，宋清川刚来的时候可不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大概是没意识到宋清川跟他客气是教养而不是畏惧吧。
“市局办案工作向来都是跟着程序走，各个警种相互配合跟进案情，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外人不合规，谢督查也在这，要是呈报上去，整个市局都要跟着你遭殃！”官飞鸿也知道宋清川是拿着正经文件下来的外聘顾问，但是这没名没姓的助理可不是。
“别问我，我什么也没看见。”谢云岑根本不吃他那套，还想借他树威风，没门。
“官副局，平常警察办案都有会几个编制之外的线人参与破案工作，宋顾问带个助理也说得过去，您要是来监督这次的工作就一起坐上来吧，办案要紧。”叶深眼看着官飞鸿又要说话，赶紧出声截住他。
“我去坐后面那辆。”官飞鸿脸憋得通红，丢下一句话就把车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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