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窗台上吹风时着凉了,第二天起床之后我感觉到头特别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一尘和阿亮结伴去了哲蚌寺,陆知遥拿着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证去办理边防证,要去阿里必须有那样的东西才行。
我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又爬回床上去躺着,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在高原上感冒,情况可大可小,弄不好把命丢了的可能性都有。
我看着天花板,忧愁地想,陆知遥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地方了吗?
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好像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也不管康婕是不是在上班,拿起手机就打了过去,电话一通我就哽咽了:“喂……呜呜……”
“你哭什么啊?”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打翻了。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却还是说得磕磕绊绊的:“我他妈好像是病了……头好痛,呼吸也好困难……”
没等我说清楚症状,康婕就在那头破口大骂:“我,你是个傻啊你,许至君不是给了你很多药吗?你不会吃啊?到底是病还是高反你搞清楚啊,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反正阿里在那里不会跑的,大不了下次再去吧!”
“不是高反,我真的没一点高反……”我挣扎着说,“我好像是感冒了……”
“行了,程落薰,你跟我说也没用,我他妈现在没在你身边也帮不了你。那个陆知遥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他没在,再说,他也没义务照顾我。”我轻声说,“算了,我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你好好工作吧,别跟我妈提这事。”
“你真是有病啊你,你怕你妈担心就不怕我担心啊,!”
算我疏忽吧,我就叮嘱了她别让我妈知道,却忘了另一个人。
一直到下午他们才回来,我已经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陆知遥发觉到我不对劲,连忙要拿药给我,我气若游丝地告诉他,我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刚想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是住在隔壁的一个姑娘。
她兴高采烈地冲着里面喊:“有没有人一起玩杀人游戏?”
一尘哈哈大笑:“我们只跟美女玩。”
那姑娘不服气:“那你们来呀,我们有的是美女。”
一听这话,一尘和阿亮立马起身,还冲着陆知遥喊:“你就不去了吧?”
就算我是个傻在这种时候也知道不能拖累他,连忙挣扎着跟他们说:“你们一块儿去玩吧,我休息就好了,别管我了。”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低声说:“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好像真的很听话一样。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这次醒来才感觉到呼吸顺畅,头也没那么痛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倒水喝才发现,外边已经天黑了。
我站在窗口,端着一杯只剩下点余温的开水,怔怔地注视着高原上特有的宝石蓝的夜空。是因为海拔高所以离月亮比较近吗?要不然,为什么月亮看起来好像要比以前看到的大呢?
不用亲眼所见,我都能够想到在玩杀人游戏的时候,陆知遥会是多么的引人注目,他缜密的逻辑、流利的口才,还有举手投足之中的大将风范,我早在云南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他是那种不说话的时候内敛沉稳,一开口必定一鸣惊人,大杀四方的人。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上了一层楼,撩开小酒吧门口那层厚重的帷幕,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那群人。
真热闹啊,大家有说有笑的,人人手里攥着一瓶拉萨啤酒,玩得真开心啊。我心里酸酸地想,我是融入不了了,还是别去扫大家的兴吧。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安安静静地退了出来,回到房间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又爬到窗台上去坐着,一个人呆呆地看着月亮。
月色很美,美中不足的是阴天,看不到星星。
那一刻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包围了,好像在突然之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醒了似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跟这么一个陌生的人,来到一个这么陌生的地方?
我并不知道,就在我给康婕打了那个电话之后没多久,她这个大嘴巴就把我病了的事情告诉了许至君。
当时唐熙就在许至君身边,陈阿姨快过生日了,她特意把许至君找出来陪她一起选礼物,在一间地点很隐秘但是货品很精致的瓷器店,她想选一套瓷器茶具送给陈阿姨。
刚刚走进去没多久,才跟老板闲聊了两三句,许至君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屏幕,脸色立刻就变了。
康婕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落薰病了,刚打电话给我,好像想哭又不敢哭。”
许至君当即心里一沉,余光瞥到唐熙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茶具,于是他快步走到门外,这才放开声音:“具体什么情况你快点说啊,她到底怎么了?病到什么程度?”
康婕也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就是不知道啊,她又不让我跟她妈妈说……我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打电话给你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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