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自洁送了葬,接下来的将近两个星期,我大病了一场,头昏,胸闷,到医院找医生,医生们这样仪器那样化验地搞了一通,可仍然说不出个名堂。
我觉得很累,也很空虚。也许我是心病了,心病又哪里是汤药所能治疗的呢?余婧出差了,十多天里,我大多时候躺在床上,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常常被自己的心跳突然惊醒,偶尔睡着了醒过来的那一刹那,竟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我向汪总请了假,告诉他我想年休。然后,我关了手机,把座机的听筒也放在了一旁。一直关了十多天,每天想吃饭时才打个电话给楼下的快餐店,让一个胖胖的服务员送来一盒快餐胡乱地扒拉几口。
等我再一次感到身上重又有了力量时,时间已过去了十二天。那天早晨六点左右,我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鸟啼惊醒了,这个小区有数十棵移栽的大树,树上住着不少不知名的鸟儿。只是,在这儿住了这么长的日子,我几乎很少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更不用说在早上被它们吵醒了。
在鸟啼声里睁开眼睛,冬天的阳光十分温暖地从没有关严的窗帘缝隙里跳进来,我顺手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让我有些昏晕。
我把座机的听筒放回原位,然后打开了手机。
走进报社,一些看到我的编辑和记者围了上来和我打招呼,问我这十几天的假都到哪里玩去了,我含糊地点头答应着。
几个副手和部下发了十来根烟在我的桌子上,闲扯几句都散了,我抽着烟慢慢地拆桌上的信件。
许含进来了,我这才想起刚才大伙儿围在我办公室时,独独没看见她的影子。
许含站在办公桌前,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怎么啦许美女?”我问。
许含的眼圈慢慢地红了,但她还是不声不响地望着我。
“你怎么啦?”
“怎么啦怎么啦,这十多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人家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说实话,许含率真的回答让我心里生出许多感动,却依旧轻描淡写地回了她一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生病了,一直呆在家里。”
“你病了?什么病呀?要不要紧?你为什么把手机关了呢?”
“没事儿,我已经好了,主要是想清静几天。”
“你不知道,你没来上班,总搞得人心里空荡荡的。算了我不说了,再说你又要笑话我了。”
“呵呵,那就不说了吧,最近又到哪里疯去了?”
“疯什么呀疯,心情不好。”
“难道美女也有烦恼吗?”
就这么和许含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简锐推门而进。
“你他妈的终于浮出水面了,老子还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简锐大声嚷着。
“你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啦?”看上去,简锐气色很不好,比上次来办公室还要颓唐,而且明显地老了,瘦了。
“你他妈到底搞的什么鬼,我给你打了几十次手机和电话,可你手机关机,家里占线,你到底在干些什么?”简锐扔过来一支烟。
一会儿,许含出去了。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关心自己,仅仅因为自己十多天没开机和她联系就把她急得快要掉眼泪,心底油然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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