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封总冷面冷心，今天算是领教到了。”乔以安叹了口气，“可惜我今天还有事，不然真要和封总好好聊聊。”
封居鸣若有所思的看着乔以安离开的背影，沉声开口，“这个人不简单，如果他真来谈什么合作，先拿给我看。”
纪言八卦之心又起，不怕死道：“你不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吗？”
封居鸣没好气，“你不觉得我现在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吗？”
纪言不理他，自顾自地点点头，“也是哦，你都追到人家家里去了，又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呢？”
“……”
可以把这个八婆的嘴缝起来吗？
“所以你一大早到底有什么事？”
纪言终于正色起来，“左沐的母亲要见你。”
11
天空低沉，大风刮得路上尘土飞扬，叫人睁不开眼。
“真不能进！你这个小同志，你没看新闻吗？里面出了事儿，除非业主，外人都不能进！”
秦颂穿着件黑色衬衫，风吹得他头发胡乱飞舞，他想了下，说，“我是108栋1803的家教老师，以前来过的，我……”
“不行不行……”保安大叔有些无奈，“这两天来的人多了，十个有八个都说以前来过……我们都被投诉了，你是记者吧？……我真不能让你进去……”
秦颂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电话。
“哎！秦老师！”
秦颂抬头，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徐栖栖家的陈姨。
保安核实了半天，终于开口放人，秦颂跟着陈姨往里走，和善的女人一直絮絮叨叨，“哎呀……这种天气还让秦老师在外面等那么久，你看我这脑子，早上栖栖还让我别忘了来接你……”
秦颂摇摇头，完了发现对方看不到，又开口，“没事。”
风吹得四周的树木哗啦作响，不远处的空地上拉着黄白色警戒线，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围在一堆说着什么。
“哎哟，秦老师你别看了，快走吧！”
“这里怎么了？”
陈姨有些忌讳，“哎，就出了点事儿，秦老师你别问了，栖栖还等着你呢。”
到的时候徐栖栖正反锁着房门生闷气，屋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秦颂从陈姨那里拿来钥匙打开门，音响里放着听不懂的韩文歌，重金属的音乐炸得人耳芯疼。他走过去摁掉开关，在书桌边坐了下来。
“徐先生说你不能听刺激性的音乐。”
徐栖栖从被子里抬起头，翁声翁气，“秦老师，你来了……”
秦颂手点点桌子，“过来，先做例题。”
徐栖栖十一岁，长得很漂亮，家世也好，只可惜从娘胎里就带了病，先心病让她不能像同龄人一样奔跑跳跃，连学业也要时常被身体不适打断。
徐栖栖乖乖坐到书桌边答题，秦颂坐在旁边，拿出英语教材对照着写稿子。
“老师……”徐栖栖咬着笔头，“你来的时候看到警察了吗？”
“嗯，怎么？”
“陈姨说是有人死了……这几天都不让我出门……”
“正好在刮台风，不出去是对的。”
徐栖栖支支吾吾半天，问出一句：“死可不可怕呀……”
秦颂想到她的病，心下也柔软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女生的脑袋，“死不可怕，但活着更好，所以你要努力活着呀。”
“老师又没死过，怎么知道死不可怕？”
秦颂笑笑，手指着试卷让她做题。
徐栖栖趴在桌上，蔫蔫的，“小叔说过了暑假就带我去美国，万一我死在那边怎么办呀？”
“不会的，那边医疗设施比较好，你小叔也很厉害，你不会死的。”
徐栖栖转转眼珠，“老师，只有你不把我当小孩儿，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小女孩凑近来，神神秘秘的说：“昨天上午，我听到一个男人在哭。”
“什么？”
“就是昨天上午呀，八 九点钟吧，陈姨在外面给我榨果汁儿，我在床上看漫画，听到一个男人在哭。”
秦颂觉得背后发毛，“别瞎说。”
“哼，”徐栖栖撇撇嘴，“我没瞎说，他哭得很伤心，陈姨在叫我喝果汁，我就跑出去了，他边哭还边……”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徐栖栖闭上嘴，叫，“小叔。”
徐誉恩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果盘，笑着说，“今天天气不好，我还以为秦老师不来了。”
秦颂合上书，也笑，“正好周末，反正没事，徐先生今天不去医院？”
“休假，”徐誉恩把果盘放在桌上，摸摸侄女的头，“栖栖喜欢你，等这边工作交接完了我就带她去美国，那边的条件要好一些，你如果有空可以多来看看她，价钱还是按小时算。”
“我会的。”
“那你们继续，我让陈姨做了饭，秦老师留下来吃饭吧。”
徐栖栖还是很忌惮徐誉恩的，知道他在家就老实起来，做完例题秦颂翻出教科书给她讲，小女孩很聪明，一点就通。
吃过午饭，陈姨带着徐栖栖去睡午觉，秦颂留了两张试卷压在书桌上，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外面风小了些，大雨倾盆而下，徐誉恩拿着车钥匙，看了看窗外说：“这天不好打车啊，我要去医院，正好要路过建安路，我送你回去吧。”
秦颂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谢。
“她有说见我做什么吗？”
纪言摇头，雨势很大，车窗玻璃上都是水，雨刮器高速摆动着，路上车不多，雨水砸在地上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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