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心一跳，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吃饭。”
几个小菜卖相味道都不错，封居鸣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秦颂笑，眉眼弯弯，像个得到表扬的小孩。
封居鸣也笑起来，“你的厨艺是在这儿学的？味道很像。”
“嗯，”秦颂咬着筷子，“几年前我来刚来这儿时在这里打过工，陈叔和群姨待我很好。”
“这里地段不错，平民餐馆，生意挺好。”
“是啊，挨着工业区，那些工人下班后大多会来这儿。”
封居鸣看了一眼那道布帘，“你有个姐姐？”
秦颂夹菜的手一顿，脸色不变，“嗯，工作原因，调到国外去了。”
“是亲姐弟么？你怎么不跟着出国？”
“都是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吧……”秦颂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现在挺好的，她应该也是吧。”
是挺好，封居鸣想，不作妖就更好了。
秦颂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的东扯西扯，封居鸣心下了然，没再多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几个菜都见了底。
封居鸣觉得他的胃快被养刁了，一想到明天要回封宅吃饭整个人都不大好了，果然抓心先抓胃，当真是不无道理。
不过秦渺要走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封居鸣回头看向在门口和群姨道别的秦颂，有些失神。
或许，应该搬回去住了。
无论怎样，秦颂倒真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封居鸣突然觉得自己没劲透了，可那天晚上秦颂的那个眼神常在脑海里闪现，如同一只猫在心口轻轻挠着，抓不到也搔不到。
这样真不好。
封居鸣看着秦颂走了过来，突然开口，“我送你去路口打车吧。”
秦颂一怔。
“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秦颂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气势强了起来，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他下意识退后一步，摇头，“……不用，没几步路，我走过去就好。”
封居鸣看他一眼，转身没入黑夜中。
20
普天之下，最忙的一定是医院，是人都会有毛病，医院成了避难所，也是修罗场，医患关系日益紧张，一味药能救人也能杀人。
走廊里满是消毒液的味道，还不到七点，四周静悄悄的，徐誉恩坐在办公室看病历，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回答，来人径自开门走了进来。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徐誉恩抬头，来的不是交班的护士，明艳动人的女人穿着条蓝色长裙，款款走近了。
秦渺提了提裙摆，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嘴唇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好久不见了，徐医生。”
徐誉恩双手抱在胸前，露出一个笑来，“是啊，好久不见。”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秦渺伸出手来，“我是来拿东西的。”
徐誉恩呲笑，“我有答应给你吗？”
“所以我亲自过来拿啊。”
她没有收回手，眼睛直视前方，冷静淡定。
徐誉恩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似是妥协，他弯下腰打开柜子里层，拿出一个白色小瓶放在她的手心。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就再依你一次，不过嘛……”他推推眼镜，似笑非笑，“我很好奇，有什么男人是你搞不定的，需要用到这个东西？”
秦渺将小瓶收进包里，脸色不大好看，“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这药我没用过，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可不要怪我。”
“我既然要了，就承担得起后果。”
徐誉恩赞许地看着她，“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真是可惜啊，你要是跟了我多好。”
秦渺冷笑，“你？你心里除了你自己就只有你那个短命的侄女。”
徐誉恩沉下脸，语气不善，“秦渺。”
秦渺轻抚了下头发，漂亮的眼睛朝四周扫了一圈，嘲道:“明明心里装着杀人魔，却坐在救死扶伤的医生办公室，真是讽刺。”
徐誉恩不怒反笑，“好在你没跟了我。你这样的人娶回家，只会家宅不宁，倒不如你那个弟弟……”
秦渺猛地抬头看他，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秦颂……还在你那儿做家教？”
“怎么，不是你介绍他来的么？说到这儿我还要感谢你，栖栖很喜欢他。”
“喜欢……”秦渺低吟一声，忽地笑出声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小子是个祸害，害人害己，你要是嫌你侄女命长就尽管让她去喜欢好了。”
秦渺起身，依旧是优雅从容的模样，蓝色的裙摆垂下来，漾起漂亮的弧度。
“时间还早，何必急着走呢……”徐誉恩摘下眼镜，整个人少了份儒雅多了份戾气，“我马上要去美国了，你也要走了吧？从此再相见可就难了，好歹你我一场……露水姻缘，不如一起喝杯咖啡？”
秦渺打开门，走廊尽头吹来的风扬起她的长发，
“你是要走了，我可不一定。”
大厅桌上摆着没吃完的早餐，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冷了，张妈搓着手，站在栏杆处苦口婆心的劝，
“小祖宗，你快下来！等下爷爷要回来啦！”
回答她的是两声语不成调的钢琴声，尖哑刺耳。
秦渺换了鞋，光着脚走了进来，“怎么了？”
张妈看到她，低着头打招呼，“秦小姐回来啦，早餐给您留着呢。”
秦渺摆手，伸着头朝上看，“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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