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唉，季小姐出去了，谁也搞不定她……哎呀，那台钢琴可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要是弄坏……”
张妈忽然住口，想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心里咯噔一下。
秦渺却没在意，她看了看上面的小阁楼，“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她。”
张妈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转身去收桌子。
“对了……”秦渺开口，“家里有蜂蜜吗？”
“罐子里好像还有，怎么了？”
“今天不是有家宴吗，去拿些出来，我做一道蜂糖密饼。”
张妈应声去了，秦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往楼上走，果果正站在椅子上，上身伏在一架白色钢琴上，双手抠着琴键，一脸的闷闷不乐。
秦渺走近，将女孩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果果本想挣扎，看清来人后却老实了。
封家人都是这样，看人下菜，连四岁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秦渺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意来，“怎么，谁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了？”
果果捏着手里的东西扭了扭身子，“我想去学校，妈妈不让。”
“今天家里有客，要庆祝弟弟出生，你在家陪着弟弟不好吗？”
果果小脸一垮，“可是我约了敖子睿荡秋千啊，我不去他就会和其他女孩子玩了！”
“谁是敖子睿？”
果果一顿，玻璃心彻底碎了，一脸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他你却不认识的表情，小脸上五彩纷呈，眼看嘴一瘪就要哭。
秦渺一个头两个大，抱着小女孩安抚了好一阵，果果才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
秦渺蹲下，从果果手里扯出一个小葫芦来，葫芦是塑料做的，小巧精致，外面绘着一条小鱼。
“这是什么？”
果果一手夺过拽在怀里，在秦渺的蓝裙子上蹭了蹭鼻涕，翁声翁气，“…是小仙女呀……小仙女变成鱼了，小仙女和奶奶一样好看。”
秦渺脸色一变，喝道:“不许叫奶奶！”
果果吓得一抖，抱着葫芦不敢动弹。
秦渺反应过来，扯出一个笑来，伸手去拉面前的孩子。
果果已经看得懂脸色了，她侧身躲过那只手，回身往椅子上爬。
秦渺暗骂一声，手一转，轻轻将女孩送上了椅子。
果果又趴在钢琴上，不理人了。
秦渺站了一会儿，问，“在咱们家，果果最喜欢谁呢？”
到底是孩子心性，虽然有些害怕，果果还是开口回答，“三叔……”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还有小叔公……”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不把我当小孩儿啊……”果果噘着嘴，“我不是小孩儿了！”
秦渺搂住果果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你知道你三叔是喜欢你呢，还是喜欢端端呢？”
果果不说话了，想到那天封居鸣那句“男人都不喜欢小人”，赶紧撇清，“我不是小人。”
秦渺忽略她的话，“我有办法让他喜欢你哦。”
“为什么你有办法？”
“因为我也是仙女啊。”
“那你也会变成鱼吗？”
“……”
小孩子都是发散思维，说两句又不着边儿了，秦渺站起身，摸了摸果果的头，左手伸进包里，摸到了那个小瓶子。
到底是不甘心，她用手死死抓着那个瓶子。
赌一次，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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