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歇着?”
“都躺出毛病了。”封月在封居临对面坐下,“早就没事了,要不是老爷子迷信,我现在都能出去跑两圈了。”
“你这性子要能改改,也不至于会出事,怎么就不能学学守之?”
何守之笑,“她这样就挺好。”
谈笑间,果果慢腾腾从里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小杯子。看到屋里一大推人,小女孩有些愣,
“哎呀,杯子不够呀。”
封月笑着看她,“要是没有我的份就算二姑白疼你了。”
果果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想法,“小棉袄给你们送水啦……爸爸的……姑丈,小叔公……这是三叔的……”
封居鸣抱拳,看着小侄女递过来的东西,“为什么我的不一样?”
果果手里举着个小葫芦,大眼睛眨啊眨,“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呀,我把我喜欢的给三叔了。”
封月叹气,“果然没我的份,小没良心。”
封居鸣看着果果的眼睛,难得的没再逗她,他拿起葫芦喝了一口,入口是淡淡的甜。
“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呢,你把你的零食给我了?”
果果接过小葫芦,一脸美滋滋,“三叔也喜欢我啦!”
封居鸣捏她的脸,“谁给你的错觉?”
果果龇牙咧嘴,“仙女说的呀……你喝了这个,就只喜欢我了。”
封居鸣拍拍她的头,“有梦做总是好的,去睡觉,接着梦你的仙女去。”
果果没答话,兴高采烈地跑了。
封月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感叹道:“咱们小丫头都长这么高了,你说我们这一辈多热闹,怎么到了下一代反而寥落了?”
封居临举手,“我有果果,你不要抨击我。”
封月眼神一扫,“就是啊,按着轮也该到老三了吧,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封居鸣:“不是还有小叔么,怎么就轮到我了。”
封衡安莫名中了一枪,刚要反唇相讥,就听封瑞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不用谦虚,你们半斤八两。”
22
封瑞安穿着睡袍站在楼梯拐角处,他脸色不大好,手里拿着根棕紫竹手杖,看起来老态龙钟。
秦渺站在他身边,藕色的旗袍勾勒出窈窕的线条,两个人像极了父女。
果果从封瑞安身后探出脑袋,“爷爷我牵着你。”
封瑞安露出一丝笑,牵起小孙女的手,下楼。
“居意呢?”
封衡安:“说是一个朋友出了点意外,在晚些才来。”
封瑞安看着一屋的子女,眼睛里是深深的疲惫,“明天我就走了,你这个做长辈的要看着他们。”
“可是你这些孩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封衡安有意无意扫了封居鸣一眼,“个个都能翻山倒海,我可没本事看得住。”
“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封瑞安沉着脸,“别以为你那些事我不知道。”
封衡安摊摊手,一脸无所畏惧。
“居意还小,”封瑞安看着封居临,“你是老大,要多看着他。”
“我会的。”
“季卉不容易,你要多体贴她,公司有事就和季先生商量,你们是翁婿,总比旁人要好说话些。”
“还有你,”他又看向封月,“做母亲的人了,收一收心吧。”
封居鸣皱眉,这些话听着就像是在交代遗言,实在让人不大舒服。
封瑞安看他一眼,“我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封居鸣没说话,看着封瑞安丘壑遍布的脸。
他们父子从来都不大亲近,母亲过世后更是一见面就没好话说,封居鸣心知肚明,他怼他的,自己照样我行我素,反正自己不靠他,犯不着看他的脸色。
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专横跋扈的男人,已经要依靠拐杖才能挺直背梁了呢?
时光无情,封居鸣突然有点后悔了。
纵使自己再不待见秦渺,她也是封瑞安自己选择陪他度过余下时光的人。
真相有时比谎言更残忍。
年轻时的封瑞安不可一世,可如今他垂垂老矣,还能接受由自己儿子亲手刨开的真相吗?
太阳穴猛地一跳,接着是一阵钝痛,仿佛被人用锥子刺了一下。
边上的秦渺忽然开口,“真亦假假亦真,现在媒体的话信不得。”
她这一声来得突然,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她脸上。
她脸上毫无波澜,果果拉了拉封瑞安的手,“爷爷,我饿了。”
封瑞安笑起来,吩咐道:“小棉袄饿了呢,打电话给居意,开饭吧。”
一顿饭依然吃得索然无味,封瑞安倒没再说什么,吃完饭便回卧房休息去了,季卉带了果果去睡午觉,老赵在草坪里搭了个大的遮阳棚,又从酒窖里搬来几坛酒 ,张妈做了几个下酒菜,萨摩耶趴在桌子下打盹儿。
应该要下雨了,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空气很好。
封居鸣一上来就被灌了一轮,若是平时,他是绝对要反击的,今天倒是安静得很。
封衡安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封居鸣摇头,忍住不适,“没事,有点头痛。”
封月在月子里,不能喝酒,坐在一边观战,闻言笑道:“你少来,果果满月时你喝了多少来着?今天虽不是端端满月,但也差不离了,你可不许厚此薄彼。”
封居鸣勾勾唇角,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纠结。
烤箱发出提示音,秦渺带着隔热手套,将烤好的饼干拿出来,甜香味飘了出来,一个个金色的饼干热气腾腾,勾人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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