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尝了一口,面粉和果酱混着一股蜂糖味,唇齿留香。
她将糕点用食盘装起,拿给在厨房收拾的张妈,
“给他们送去……就说是你做的,让他们都尝尝。”
张妈讶异地看了一眼秦渺,忍住好奇,端着盘子出去了。
秦渺看着她走出去,将盘子放在桌上,笑着说了句什么,四周的人笑着应声,去拿桌上的东西。
秦渺脸上浮起笑意,转身上楼。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条白色雪纺长裙,站在镜子前化妆,长长的黑发散在胸前。
徐誉恩是药剂鬼才,私下里研制了不少瓶瓶罐罐,她早上拿的是特制的扰乱中枢神经的药物,服用者会四肢无力,剧烈头痛。
抹上口红,镜子里的人笑起来,脑海里是很久以前徐誉恩的话:
“这不是普通的药,只要加上一味药引,就成了极乐仙霖,而且药引简单,普通蜂蜜就行,蜂糖里有酰胆碱,能很快压制头痛,但压下去后,会带动之前药里的另一种药性……”
专业术语她听不大懂,但也大致明白了,用不了多久,那个男人就会失了心智,被情`欲所控,而事后只会以为自己酒后失德,查无所踪。
从来都不喜欢女人么?秦渺冷笑,拿出手机给封居鸣打电话。
借口她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上来,所有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秦渺压不住心头狂喜,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封月叉了块糕点递到封居鸣唇边,笑道:“行了行了,还是吃点垫肚子吧,别真那么快就趴下了。”
封居鸣刚要张口,却又猛地咬紧牙关。
封月也发觉了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忍过一阵剧烈的痛楚,有冷汗从后背渗了出来。
封居鸣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头痛。”
封居临也紧张起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封居鸣摇头,“让司机送我回去,今天不能陪你们了。”
“还回去什么呀,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封衡安心下一动,想到了什么,按了按封居鸣的肩膀,“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刚走了几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又挂断了,封居鸣掏出来一看,是秦渺。
封衡安见他眉头紧皱,问:“她打来的?”
封居鸣点点头,剧痛又来,他拽紧手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走吧。”
“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吓得狂喜的人一个哆嗦。
秦渺尖叫一声,手机脱手,啪地掉进水池,屏幕暗了下去。
封瑞安依旧穿着睡袍,手里的手杖点点地,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秦渺胸口剧烈起伏,许久才平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水里的手机,笑,“……你醒了,天气热,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你吓我一跳。”
封瑞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浑浊的瞳孔盯着秦渺的脸,秦渺莫名的心虚,眼神飘忽两下,最后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睡不着,”许久,封瑞安开口,“陪我说说话吧。”
秦渺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我约了朋友,现在。”
封瑞安眯起眼,秦渺发现,他做这个动作时像极了封居鸣。
“秦渺,别让我失望。”
秦渺脸色一变,随即失了血色。
算来算去,居然算漏了他吗。
“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封瑞安阴沉着脸,“所以你觉得,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逃过我的眼睛?”
秦渺咬紧下唇,摇头否认,“我没有……”
“呵……”封瑞安冷笑,眼睛里再没了往日的温柔体贴,“你还记得你做出选择那日我说过什么吗?”
秦渺心里一紧,她当然记得,她选择成为封瑞安的妻子时这个男人曾说过,“我需要你陪伴我,在我活着的时日里,我死后,你可以带着我给你的财富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包括身体,但这段时间,你必须保有绝对的忠诚。”
“只是这样也做不到吗?”封瑞安脸色十分可怕,“我开始怀疑,你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秦渺软了双腿,她滑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封瑞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给过你选择权,甚至给过你反悔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秦渺全身颤抖,牙齿咯吱咯吱打架。
“我的几个孩子都很优秀,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的孩子,特别是老三,你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封瑞安冷笑,“所以我可以由着你折腾,但你万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嘉麟身上。”
封嘉麟,果果的大名。
“嘉麟是我第一个孙女,我对她的感情比刚出生的端端还要深,我把她教得聪明大方,你却利用她的天真和信任……你好大的胆子!”
秦渺仿佛失了魂魄,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地。
封瑞安走到她面前,手杖挑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艳丽的脸上毫无血色,瞳孔也没了焦点,封瑞安仔细的看着那张脸,良久,他松手,叹气:“这次我可以不再追究……不是为你,是为她,尽管你们……真的毫无相似之处。”
秦渺一抖,空茫的眼里滑下泪来。
封瑞安转身,手杖撑在地板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去英国吗?”他像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生病了……肝癌,预后不大好,我的私人医生建议我去英国,他在那边有家疗养院。”
不等秦渺开口,封瑞安已经往走廊尽头走去,他步子很轻,语气却带着嘲弄,
“真可惜,你要是再安生一两年多好,等我一死,你不就自由了么……”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早上你给我当司机,现在反过来了。”
封居鸣半阖着眼,话都不想说了。
“难得见你这么老实,”封衡安哼着小曲儿,“去哪儿?”
好一会儿,封居鸣才开口,“建安路沁园居。”
“嗯?”封衡安回头看他,“狡兔三窟,什么时候又买了房?”
“别废话,”封居鸣咬牙切齿,“痛死了。”
“痛就去医院,难不成那里住着灵丹妙药?”
说归说,封衡安还是打着方向盘,朝另一条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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