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喝下这杯醒酒汤后发生的。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下腹腾起的热气和沸腾地血液让他明白了什么，那一瞬间，万般思绪涌入脑海，震惊，愤怒，不可置信……最大的，还是失望。
他还记得那晚车里秦颂的那个眼神，清澈纯粹，带着些许倔强和疲惫，漆黑的眸子看他时，还掺杂着一点点依赖和信任，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就让他确定，秦颂和秦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眼前的情况告诉他一切都错了，所以他失望，失望于自己的失察，还有秦颂的伪装。
这种失望化作怒气，他踢翻了茶几，摔上了门，再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也不是没有听到秦颂带着哭腔的求饶，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痛苦的颤抖，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封居鸣坐在沙发上，回忆昨天失序的夜晚，他刻意制造痛苦，看他在自己身下苦苦挣扎，脑海里却有莫名的情绪在悄悄发酵生长，这种情绪在早上睁眼看到那个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升华到最大，几乎是立刻，他明白了那是什么。
是心疼。
心疼过后，是无比的自责与懊悔。
然而一切都晚了，他们之间或许就像这堆玻璃碎片，再也拼凑不齐了。
封居鸣扔了手上的东西，疲倦的闭上眼睛，几秒后，又猛地睁大，从沙发上站起，几步迈到了浴室门边。
门内水声未停，封居鸣的心却陡然一沉，他拍拍门，有些急切地开口，
“秦颂？”
没有人回答，封居鸣抓住门把，门没锁，下水道来不及吞咽的水漫到了门边。
秦颂靠着墙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右腿微微曲起，头上的淋浴头开着，水从他的头顶流过全身。
封居鸣沉着脸关了开关，偌大的浴室里没有一丝热气，花洒淋下的水是冷的。
封居鸣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秦颂依旧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了意识，身上到处都是水。
封居鸣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扯过两条浴巾裹好，抱着他走了出去。
太瘦了，封居鸣心想，手臂间几乎没什么重量，嗯……屁股倒是挺有肉。
封居鸣暗骂一声禽兽，将人放到了床上。
触手一片冰凉，封居鸣用浴巾擦干他的身子，再用毯子裹好。
秦颂这会儿觉着冷了，连嘴唇都哆嗦起来，下意识往他身上靠。
封居鸣低头看他苍白的脸，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完了，这次怕是真的要栽。
然后伸手，连人带毯一起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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