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的清醒了,秦颂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亮。封居鸣立在原地,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颂再次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冷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视,封居鸣心下不安,几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良久,秦颂闭上眼,声音嘶哑的开口:
“……我饿了。”
如临大赦,封居鸣悄悄松了口气,柔声开口,
“你先躺着,我去做饭。”
出了门心才狂跳起来,封居鸣拿出手机找清粥的做法,好在步骤不难,将米洗干净加上清水扭开火,然后打开冰箱拿罐子里的肉松,眼睛看到一袋未开封的饺子这才惊觉,秦颂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心又沉了下去,是因为实在饿得很了,才没有力气发作吗?还是因为想到自己也有责任,所以选择息事宁人?
那碗醒酒汤和秦颂的脸交替的闪现,封居鸣阴沉着脸,用力关上了冰箱门。
粥熬好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秦颂侧着头又睡了,封居鸣轻轻拍他的脸,
“吃点再睡,不然胃受不了。”
然后退回到门口,看着秦颂艰难地起身,端过床头的小碗一勺一勺慢慢往嘴里送,他手臂纤细,动作的时候睡衣袖口也挂不住,直接滑到了手肘,坐了一会儿应该是下`身痛得狠了,他直起身想换个姿势,却又扯到了腹部的伤口,本就苍白的脸几乎透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封居鸣叹气,也不知道早上他是怎么走到浴室去的。
看着看着还是不忍心,走上前在他腰下塞了两个枕头,伸手想帮他靠过去。
秦颂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开始颤抖。
封居鸣收回手,手指渐渐收紧。
站了一会儿,他沉声开口,声音也有些嘶哑,
“秦颂,我们需要谈一谈。”
秦颂将最后一点塞进嘴里,艰难地从喉咙咽下,才觉得胃里好受些,他把手里的碗放回去,面无表情。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还是觉得冷,他又慢慢缩回毯子里,再次闭上了眼。
“蓝海传媒的封总,总不会真要一直挤在这个小房子里吧……”
27
封居鸣站在床头,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轻缓,似乎真的睡着了。
半晌,他将床头的空碗捏在手里,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秦颂睁开眼,胃里一阵翻滚,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刚刚下肚的东西一点不落地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动作太猛,全身都叫嚣着抗议,他喘着粗气倒回床上,如一尾搁浅的鱼,瞳孔剧烈收缩,终于再次昏睡过去。
封居鸣坐在沙发上,刚刚打扫过的地上满是烟头,头开始痛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拳头抵上眉心,疲倦地闭上了眼。
刚刚秦颂最后的那句话,成了拉满的弓玄最后那丝力,利箭脱弓而出,正中靶心。
除了昨天夜里的骤然失控,清醒后他一直不大相信秦颂会真的在他身上做手脚,毕竟在秦颂眼里,他不过是个事业刚刚起步,开了间小公司,还需要与人合租的小老板而已,没钱没权,犯不上让他搭上自己的肉`体。
可他明明早就知道。
其实想来也不奇怪,连药店里的年轻店员都能认出他,秦颂是重点高中的老师,接触的都是十多岁的学生,那些学生几乎都是蓝海的收益群体,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自己,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现在好像,还用错了情。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纪言的微信,几天不见,还学会了咬文嚼字。
“江山根基未稳,朝中群龙无首,内有忠臣良将思君若鹜,外有环亚妖佞虎视眈眈,还望大王早日归国主持大局。”
想到这厮就是自己会坐在这里的始作俑者,满肚子火无处发的封居鸣再次把他拉黑了。
扔了手机,封居鸣起身,草草填饱了肚子,看到水槽里那只白瓷碗,眼前浮现出秦颂坐在床上,一点一点艰难吃饭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一边骂自己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一边还是忍不住朝那间房里走去。
天快黑了,厚重的床帘遮挡住了天光,封居鸣开了壁灯,床上一团人影。
走近才发现不对劲,秦颂满脸潮红地缩成一团,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封居鸣心惊肉跳,手到之处一片滚烫,也不知烧了多久。
他一边去拿书桌上的药一边不由得暗暗庆幸,要是刚刚真的走了,这人非得烧出毛病不可。
秦颂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昏迷中却咬着牙不肯张嘴,封居鸣强行掰开他的嘴,将退烧药塞了进去,刚想回身端水杯,秦颂却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封居鸣吃痛,下意识地去又去撬他的嘴,手伸到一半又猛地停住了。
秦颂眉头紧皱,满脸的痛苦惊惧,喉头不住地吞咽,牙齿紧咬,模模糊糊发出一声哀叫,
“……呜……放……放过我……”
心猛地一揪,封居鸣垂下手,任由他越咬越紧。
没一会烧着的人就脱了力,封居鸣从松开的牙关里抽出手,指头鲜血淋漓,擦过秦颂的唇,留下一片艳红。
“你也是属狗的么……”
封居鸣面无表情地用渗血的手指碰碰他唇上的伤口,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间是淡淡的血腥味,封居鸣舌头舔过那带伤的唇瓣,研磨两下,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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