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封居鸣锁上车门,头抵上方向盘,半晌没动。
口袋里手机拼命叫起来,捞出来看了一眼,伸手掐断,随手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屏幕暗下去,不一会儿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封居鸣叹了口气,接了起来,对面的何守之开门见山,
“你在哪儿?”
封居鸣没搭腔,何守之接着问:
“居意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他说的是真的?”
封居鸣嗯了一声,头靠上椅背。
何守之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关心一下前路迷茫的弟弟,给他指明方向,图个好前程,这个理由行吗?”
“你怎么了?”何守之声音带着询问,“你听听自己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封居鸣哑着嗓子,轻轻咳了两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服软。
“别问了,姐夫,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何守之静了半天,有些感慨,“难得听你一句姐夫……我答应你。”
封居鸣道了声谢想挂电话,何守之却又开口,“昨天晚上老爷子身边的杨律师打电话,让我们过两天去一趟,说是有份文件要大家一起处理。”
封居鸣想也不想,开口,“我没空……最近都没有,你们……
“老三,”何守之打断他,声音严肃起来,“要所有子女到场的文件,你就不想想那是什么?”
封居鸣沉默下去。
答案显而易见,遗嘱。
生老病死原本常见,从封瑞安突然决定去英国时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端倪,然而猜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管有再多隔阂怨怼,他们毕竟是血肉至亲,自己身上每一滴骨血,皆传承于他。
大脑传来沉闷的钝痛,封居鸣拿着手机有些失神。
“封月吵着要去英国,那边暂时还联系不上,居北说他们去了兰开夏郡,要在那边的湖区住一阵子。”
“……我知道了”封居鸣开口,“你们商量时间,到时候通知我。”
车窗外是火红的烈日,路边的植物蔫蔫地耸拉着脑袋。
这个城市的夏天热得不像话,封居鸣抓过散在座位上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的人面无表情,黑漆漆的眼睛在A4纸上看不真切。
这么热的天,为什么偏偏你会觉得冷呢?
杭州君悦酒店。
天还没亮,封衡安靠在栏杆上看手机,底下是露天游泳池,蓝色的水光漾在他的脸上,一双狐狸眼睛闪过古怪的光亮。
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背心贴上面颊。
齐一航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迷迷糊糊地小声抱怨,
“干嘛呢……看手机也不陪我睡觉,哪个小情儿?”
封衡安收了手机回身,齐一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随便披了件睡袍,睡袍下是一丝`不挂的年轻身体。
封衡安手从敞开的睡袍前襟伸进去,将人带进了怀里,下巴抵着他头顶,在柔软的头发上蹭了两下,轻笑:
“有你就够我头疼了,又不是自虐狂。”
齐一航嘟囔一声,眼睛都不想睁。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要转场……五点半要化妆。”齐一航打了个呵欠,努力让自己不再睡过去,“今天要拍军队的戏,热死了……”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抱怨,“你说我这是为的什么呀……都困死我了,如果不是怕大魔王发难,真想马上回去睡大觉。”
封衡安一脸高深莫测,“他现在自身难保,管不着你了。”
“为什么?”齐一航终于睁开了眼,“蓝海要垮了么。”
“蓝海没垮,心垮了。”封衡安手向下,在那挺翘的臀上捏了一把,“都是你们这些祸国的妖孽害的。”
齐一航红着脸,骂了句老流氓。
封衡安松开手,拉过敞开的睡袍系好带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还睡么?等下打电话叫你。”
“为什么是打电话?”齐一航警觉,“你又要去哪儿?”
“去办点事,可能要些时日,不过我可以保证在你生日之前回来。”
齐一航脸一垮,正要发作,就见封衡安脸色严肃了起来。
“你也正好可以仔细想想我们的关系,我有名有姓,不是你的地下情人,你那些粉丝我可以不在意,但起码你的亲人应该知道我的存在。”封衡安一口气说完,最后还不忘恐吓,“别以为大半夜躲在卫生间打电话我就听不见。”
齐一航顿时慌了神儿,眼睛滴溜溜转悠,有些结结巴巴,“……你,你听到啦?……我那是骗我爸爸的,他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封衡安冷笑,“前天你说他在瑞士蹦极。”
齐一航知道混不过去,只得先服软,“对不起,我错了……可是这种事总得有个过渡吧,我爸爸都五十多了,万一有个好歹……”
封衡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好像教过你,道歉要有诚意。”
齐一航心一横,抓着他的手从浴袍里探了进去,算了算时间,料想不够这禽兽尽兴,心里打着小算盘,一脸视死如归,“……五点半要化妆……”
封衡安嘴角弯起,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手在光滑紧致的腰身上游移片刻,慢慢往下探去,他低头含住齐一航的耳垂轻轻啃咬,感受他的战栗,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够了,半个小时足够干`死`你了。”
齐一航身子一抖,脸红得快滴血,双手崩溃地揪住他的衣领,瞪着眼又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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