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看腿伤,封居鸣拿眼瞟他,意有所指,
“……你们医学界真是出败类啊……”
一个徐誉恩,一个秦念平,个顶个的渣,偏偏都让秦颂遇到了,也是挺倒霉的。
纪霖面不改色,“以偏概全,要没有医生,你这条腿多半就废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封居鸣才觉得不对劲,右腿疼到没什么知觉了,只一阵一阵胀痛。
“幸好接好的关节没再错位,你也太冲动了,要是出点事就麻烦大了……”
封居鸣有些不耐,“行了行了,开点药,你不是忙吗,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
“你得跟我回去。”
封居鸣摇头,现在他若走了,以秦颂敏感的性子一定会多想,他实在放心不下。
纪霖知道他的性格,有些头疼,“封老爷子成天派人盯着,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他啊,”封居鸣冷笑,“他现在顾不上我了。”
秦颂睡得很安稳,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迷迷糊糊有人摸他的脸,动作轻柔,他不自觉跟着那只手蹭,嘴角微撇,看起来有点委屈。
封居鸣失笑,轻轻抽回手,刚才秦颂体温升高,现在又自己降下去了。
他僵直着右腿上床,在秦颂身边躺下,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左手,大拇指在那道纠结的伤口上轻轻摩挲,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秦颂醒时正好大中午,外头阳光明晃晃的,封居鸣靠在床头用笔记本电脑办公,见他醒了,立刻沉下脸,“秦老师,冰箱和厨房这么干净,这一个多月您是喝水过活的么?”
秦颂一愣,有点心虚,套了衣服爬下床,避重就轻,“饿了吧?冰箱有鸡蛋,我去煮面。”
事实上秦颂真的是个好的厨师,简单的煎蛋白水面也能做得比旁人美味,秦颂见他狼吞虎咽,默默的将自己碗里的又夹了一些过去。
秦颂咬着筷子,有些担忧,“你的腿没事了吗?不用去医院了?”
“不用,”封居鸣吃出一脑门儿汗,“徐誉恩那个渣渣,跟我比命硬,可惜老子八字太硬,阎王爷都不收。”
他流里流气满不在乎,秦颂却白了脸,显然还在后怕。
“好了,没事,”封居鸣安慰他,“那个时候我一直想着,我要是死了,你又得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所以就拼命醒过来,看吧,你果然不让我省心。”
秦颂眼圈泛酸,突然又跳了起来,“……那个书店的姑娘让我今天过去的……”
封居鸣本以为能落一个吻的,谁知他这么没心没肺,鼻子都快气歪了,没好气道:“打过电话来了,你在睡觉我就没接。”
“那我给她回个电话……”
“先别急……”封居鸣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滴滴”的机械声,整个房间死气沉沉。
有人轻轻推开了门,脚步声响起,病床上的人脸色蜡黄,他睁眼看了看来人,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封衡安把手中的花插进桌上的花瓶里,自顾自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不是老三,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大哥,你这反应真让我伤心。”
封瑞安喘了两口粗气,口齿不清的喝骂,“……那个兔崽子,看我躺着动不了了就故意和我作对……”
“说得好像你动得了他就听你的似的,”封衡安毫不留情的打击他,“倒是他动不了,你才能关了他一个月,不然他早就联系那个孩子了。”
封瑞安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急促,“……和个男人搞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
封衡安叹气,心说我也和个男人搞在一起呢,这老古板,一点也不与时俱进。
“好了,你别气了,我们说点儿开心的事吧……关于江凝……”
“你们那儿有座翠凰山是吧?”封居鸣把玩着秦颂的小手指,“翠凰翠凰,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
“好像是吧,”秦颂皱着眉头想,“山下有块草莓基地,离我们学校挺近的,那里应该在开发吧……我走的时候很多开发商上山去了。”
“是啊,那里现在是同安县著名的旅游点,但很多年前只是座无人问津的荒山,怎么说呢……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那里才修了盘山公路,慢慢的有了人烟。”
秦颂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公路建成后,市里面办了隆重的文艺汇演,鼓励县里的人上山开荒,就在山顶的平台上,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在艺术学院学跳舞,跟着老师一起去演出……”
听到江凝的名字,秦颂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知道?”
封居鸣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表情有些凝重,“别问,听我说完。”
“我和老季盘桓在同安县等消息,如果那个单子成了,我们就有了本金自立门户,老季闲不住,听当地人说山上有表演,非拉着我去看,你知道的,那个年代信息缺乏,电视网络很少,我拗不过他,就跟他去了……”
封瑞安顿住,似乎陷入了回忆。
封衡安盯着桌上的花,接道,“你就是在那儿遇到她的。”
封瑞安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连声音都兴奋得有些颤抖,“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她正在独舞,穿着长长的白裙子,山风吹乱她的头发和裙角,那张脸是云裳仙子一般的丽色,她轻盈的旋转,眼里似有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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