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身上浑天天成的高雅迷人气质,没个三五十年是修炼不出来的。她在最佳的年龄得到修炼,现在正是她发挥魅力的最好状态。你让那些小美女去修炼修炼,出来准得变老妖精。”
我从她这番言论得到的启示是:修炼得趁早,才能变成宝。
这位修炼成宝的女性正站在前面给所有话剧团的孩子们开会,但据我观察,团里绝大部分的男生根本没听她在讲什么,只顾睁大眼,半张嘴,被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勾去了魂儿。
坐在最后的我,求证性地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男生,悄声问:
“崔老师,她讲到哪儿了?”
崔老师低头奇怪地看我一眼,流利答道:“她在问我们话剧社在海选前还有什么准备工作要做?需不需要学校什么额外支援?”
我一挺背,崔老师果然不同凡响,不是一般的“真”男人。向来自诩“颜控”的姚粲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崔老师,当然不是老师。是我的老乡兼学长,被我强拉进戏剧社当专职道具。别看他人高马大,其实心灵手巧着呢。他是校航模社的一把手,做的航模飞机永远是社里飞得最高最远的,我死乞白赖才把这位高人骗进戏剧社。
他本名叫崔嘉磊,因为一次粘模型飞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大拇指和中指黏在了一起,变成多年前李洪志——李老师那张海报里,坐莲打坐掐出的经典手势,再加上他老成的样子和腼腆的性格,自此我们都开始叫他崔老师。他不反驳,算欣然接受。
“崔老师,明天一起上自习呗?”知道姚粲暗恋他,我总会不失时机地为他们创造机会,但崔老师也总习惯于破坏每次的机会,他又说:
“明天航模社有试飞,不能去。”
我张嘴想再劝他两句,偏偏殷悦老师好听的声音叫到我,
“吴念陈,你有什么想法吗?”
轮到谁有想法,都不能轮到我呀!再说我也没注意听她说什么,连忙回话道:“殷老师,我没什么想法。”
因为我没想法,所以会议结束,大概团里有几个人抱持着这种天真的想法,看我的目光有点别有深意。我装没看见也不在乎,和崔老师一起做会后的清洁整理工作,谁让咱是剧务呢。
打扫完卫生,被团长缠住很久的殷老师看似也得到了解脱,她示意我道:
“吴念陈,我们一起走吧。”
人都开口要走了,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附和道,对对对,一起走。还不忘催促我和崔老师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殷悦老师的宝贵时间。
我心头作呕,谁耽误谁的宝贵时间啊!仍拉着崔老师忙走到殷老师身边,随她一同走出办公室。
入秋后的夜晚偶尔会生些如水凉意,这时虽不太晚,但比起白日人来人往的喧嚣,此刻的校园里显出难得的安静。就连橘色路灯下匆匆走过的学生们也刻意放低了说话的声音,小心维系这秋夜的祥宁。
我们一行人彼此没有说话慢慢走着,我忽然听见殷老师略带惊喜地声音说:
“亦扬,你怎么来啦?”
不远处走来一个修长身影,如画般美好。哎呀,夏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如说好像根本没看见。
佳人眼里只容佳人,夏亦扬目不斜视地走近殷悦,柔情似水地说:“我刚实验室出来,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殷悦含笑点头,转过头看向我们,“要不,大家一块?”
我没来得及说不,身边的崔老师摸摸肚子,先呆头呆脑地接话:“好啊。”
好你个头啊,好!没瞧见人家殷悦老师只是象征性地礼貌一下,潜台词是让我们一干闲杂人等赶紧消失,好腾出地方给人小情侣二人世界吗?亏你还是戏剧团的人,一点戏剧细胞都没有!
还是人团长有眼力见,边点头哈腰一个劲儿说不用了,边拉我和崔老师往旁边闪。
“吴念陈。”
擦身而过之际,夏亦扬轻喊我的名字。心中一凛,我化满腹意外为受宠若惊,笑容可掬地对向他,
“夏老师,你还记得我呀!”
殷悦看看他,看看我,几分不解几分惊讶地问:“你们认识?”
夏亦扬默默点头,迎上殷悦探究的目光丝毫没有表现出要多说他话的意思。气氛不对,我忙从中解释:
“殷老师,是这样的。夏老师给我们代过一次课,还和你一起监考了我们金融学的期末考试。”
“是吗?”殷悦偏头看向夏亦扬,嘴角噙笑,“你记性不错,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夏老师,她明明问的是你?为什么你要用貌似“吴念陈,你最清楚”的眼神瞅我呢?无奈之下,我只好再做进一步地解释说明:
“夏老师上学期帮过我一特别大的忙。”
殷悦总算没再刨根究底。她满意地长哦一声,亲密地挽住夏亦扬的胳膊,打趣般笑道:“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热心人士。”
团长抻面似地把脖子卡进我们中间,对两位老师一通谄笑,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说着一手一个生拉硬拽,撵鸭子似的推着我和崔老师往前走。还把大脑袋凑到我们耳边,压低嗓门却不减领导气势地威逼利诱道:
“赶紧走,再啰嗦以后清洗戏服的活儿,你们俩全给我包了。要吃什么,我大出血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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