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肖飞羽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她一瞬不瞬的瞪着那具躯体。刚刚死去的是她的娘亲,杀死娘亲的是她的爹。恨与不恨竟然成了一道痛苦的选择题。讽刺啊!
“娘亲……”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叫,没有泪落如雨,只有一种濒死的窒息感,那是极度的痛么?
胸前堆着两个馒头山的女子走过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然后狠狠的啐了一口:“没良心的贱丫头,看哪,连亲娘死了,都不会哭呢。真是铁石心肠的丫头,这样的丫头留着也是个祸害吧。”
落井下石,巴不得她立刻死去。奇怪的是她竟然可以清楚的看透这里所有人的内心活动。想她快点死,她为什么要如他们的意呢。她偏不死,就算不能亲手扇他们的耳光,却也可以让他们看着堵。
“爹,就算您要我死,也当让我给娘亲办好后事。我相信您不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您儿子。”
她的语气很冷,透着森冷的煞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能从心底激发出这种威慑力来。但她为能用这样的力量抓住别人的恐惧而满意,既然无法让凶手偿命,那就让凶手永远生活在不安中。
大胸女人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哎呀,不得了了,贱丫头竟然威胁人。老爷,您听听,她好不放肆,反了这是,您可不能轻饶了她。”
肖父的怒气再次被点燃,但他到底有所顾忌。毕竟养了十四年,外面人都知道是儿子,若是被人知道是女儿,他就成了天下人的大笑话。
不行,他一生最好面子,绝不能让人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件丑事遮掩过去,哪怕杀死亲生骨肉。
但现在已经死了一个,若再死一个,便是一下子死了母子两个,太招人怀疑。因此现在还不能动肖飞羽,需要再找机会。
“你们所有人听着,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向外人透露半分,谁要是走漏的消息,我定不轻饶。”
肖父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李姨娘捂着嘴偷笑,等自家老爷走远才放下衣袖,对旁边的大胸女人说:“梅儿妹妹,你最年轻,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老爷,说不定还有机会。只要生个儿子出来,这夫人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叫梅儿的女子装模作样的摆动着丝帕:“瞧姐姐说的,要努力也该是姐姐先努力。论资排辈,也是姐姐当夫人。”
“嗨哟,我都一把年岁了,可不指望还能生儿子。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咱们姐妹伺候老爷这么多年也没个一男半女的。你说,是不是死了的贱妇对我们做过什么手脚啊。我可听说有药专门让女人不孕的。咱们可能都被她害了。”
梅儿惊叫一声:“天哪,姐姐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两个都很正常,怎么就怀不上呢。肯定是被害了。苍天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让如此恶毒的女人活在世上害人呀。”
说着上前就要踹尸体解恨。肖飞羽怒从心头起,手臂上扬,抓住梅儿的脚踝,用力一推。梅儿站立不稳,仰面倒下。若不是丫头们眼疾手快,她肯定摔的不轻。
梅儿吓的脸儿发白,站稳之后,更加恼火,一指肖飞羽的鼻子:“小贱人,你竟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打,替老爷好好教训教训这贱丫头。”
肖飞羽猛的站起来,双拳紧握,怒视梅儿:“熊姨娘是不是耳聋,没听见爹说什么么?今天的事不许外扬,我依然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动我,试试。”
熊梅儿慌了神儿,又不想面子跌的太大,气哼哼的一跺脚:“小贱人,就让你再得意几天。老爷早晚会收拾你。”
李姨娘见没什么便宜可占了,意兴阑珊的叹口气:“算了,咱们大人不跟小人计较。我也困了,回去睡觉。”
人散尽,空空的院子只剩下她一人,还有一具尚未变冷的躯体。没有人肯赔上一把眼泪,也没有人愿意贴过来招晦气。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弯腰抱起母亲,一步步走回房间。
肖父满心怒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怒火无处发泄,把屋里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苍天竟然待他如此不公,让他垂暮之年才知道自己要绝后了。作为肖家家主,他要绝后了,让他的颜面何存。
在这片以有子为荣的大陆,他成了所有人耻笑的对象。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死女人的错,骗了他那么久,便是万死也不能解恨。
此刻他恨不能杀了所有人,恨不能把自己都换了。
“老爷……”管家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喊。
肖父怒吼:“滚,我谁也不见。”
管家吓的身子弓的像虾米,不敢再吭一声。
“哐”的一声,又一样东西被打翻在地。管家一哆嗦,偷瞄了眼站在旁边的肖飞羽:“少……小……”不管怎么称呼都觉得不妥,管家干脆省去称呼,“老爷怒气未消,我看你还是别去招老爷,免得自己倒霉。”
她等的起,但是母亲等不起,人死当入土为安,她不能让母亲不得安宁,抬脚就要往里走。
管家一见,忙伸双手阻拦:“嗨,你这是干什么?没看见老爷说不见么。你现在不是少爷了,老爷不会容你放肆。不是奴才说你,是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身份的事,别还当自己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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