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邢菲之死
1
“你去哪儿?”
就在傅邵言跑出警局时,身后一声喊住了他。
他回头,是陈森林和杨呢。
“找邢菲。”他扭回头,继续向前疾走。
“等等。”
又被叫住,傅邵言烦躁了。
“干吗?”他看人的眼神都不友善了。
可杨呢就像没看见一样,她几步跑到傅邵言面前:“你想单枪匹马去找邢菲?”
“你们也想去?”
“人多力量大,也能有个照应。”杨呢说着,陈森林也跟着点点头。
道理傅邵言自然是懂的,只是心急间忘了。
“好吧,森林跟我来,至于你……”他看了眼杨呢,“去了不吉利,还是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不吉利?
Excuse me?
杨呢低下头,把自己从头看到脚,哦,法医嘛,去了的确有点……
“我留下。”她面无表情地答着,倒是真的不介意,“你们加油。”
月意满满的雪夜,车子载着傅邵言和陈森林,上路了。
麻辣烫、中华烟,一路寻去,应该能找到邢菲。
“森林,帮我切到全市探头系统,我要看下几条路的监控。”他吩咐着,也坚信着邢菲没死。
如果灭口,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人带走了。
邢菲躺在一块软软的地上,悠悠转醒。
她没死,却疼死了。
问她哪儿疼她又说不出,问她身在何处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里灯光好暗,地上铺着干草,成摞的纸箱子码堆成墙,黑漆漆地接连着天花板,空气里飘着怪怪的味道,什么看上去都晃晃悠悠的。
浏阳爆竹。
恍惚间,她看清了纸箱上的字,哦,那怪怪的味道是火药。可是怎么会有浏阳爆竹?
她皱了皱眉,想爬起来看清楚。
这一动才发现手脚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捆个结实,不止如此,右膝上不知被谁立了根蜡烛,烛火哭泣,凝结成泪,滴在膝头,突突灼着她的心。
命挺大啊,烧了一半还没把身上的干草点着,不知道要她命的人会不会急死?
是的,她想起来了,杜俊星死了,阚泽西不是施暴方,而是受害者,道貌岸然的安也并不打算说出实情,当年的案子极有可能和哥哥有关,而知道这些的她被黑子敲晕带到这里,自身难保,更别提给局里通风报信了。
老傅现在在做什么呢?
应该发现她不见了吧?
他知不知道她就要死了呢?
这根蜡烛着了一半没倒,却已经烧热了一旁的干草。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人总是会不自主痉挛的,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正想着,她膝头一抖,膝头的蜡烛跟着晃了晃,朝腿的一侧歪了下去。
邢菲的心都揪了起来。
老傅……
他们已经走过了七个路口,还在继续向北。
“牌照深B45196的夏利车过了这个路口又超出了监控范围。”
“调一下周围的路线图。”
“是。”几下操作后,一幅公路图被陈森林调阅出来。
傅邵言盯着它,心里默默计算着公式,属于麻辣烫的颗粒比烟草要大,消散速度相对较慢,他出声道:“江西路小吃街一号路口、新香坊美食城南门前的闽江路,还有奥特兰地下过道三号出口,这几个位置的监控调一下。”
陈森林应声操作,边看傅邵言快速指出其中一帧画面。
晚八时十五分九秒,一辆小型轿车从一处麻辣烫摊位前驶过,因为塞车,车子短暂地停了几秒,虽然监控画面不是很清,陈森林也辨认得出这辆车窗没有关严的车子就是他们在找的目标车辆。
深B45196。
“车子从南五金市场方向驶来。”说着,陈森林已经调出了五金市场路段的监控。
一路上,他们就靠着傅邵言的分子分析加上监控网络一路逆推回黑子来时的路线。
“Golden,我们一定能找到小飞侠的。”
“嗯。”但愿如此吧,傅邵言抿了抿嘴。他没告诉陈森林,这种高度集中下的搜索,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黑子留在风里的痕迹随着时间推移,已经越来越少了。
夜漆黑一片,傅邵言睁大双眼,生怕错过空气中哪怕一丁点线索。
不知什么时候,陈森林一抬头:“Golden,你眼睛怎么红了?”
如果有选择,人临死前会做些什么。
邢菲做了下目测,她的生命大概只有几分钟好活了。
短短的一截蜡烛斜斜地夹在腿上。
继续这么夹着,等蜡烛烧到裤子和裤子上的草,顶多能再撑三分钟,如果不夹,呵呵,现在就挂。
她都看了,这满屋子堆地全都是烟花和火药,一旦点着足够送她上天。
她不想死,可她必须接受现实。她会死,而且是马上。
如果有选择,人临死前会做些什么。
邢菲想把她知道的告诉傅邵言,她想让他帮忙证明哥哥的清白。
是的,就算很多疑点都直指邢朗可能是凶手,可她仍然相信哥哥是清白的。
怎么才能给老傅留下信息呢?
邢菲茫然地看着四周。
不知不觉间,蜡烛又短一截。
傅邵言示意车子停下。
“不继续找了吗?”陈森林跟着下车,看着近处朝他摇头的傅邵言。
“属于黑子的痕迹没有了。”
“那怎么办?”陈森林急了,虽然他性格腼腆,不代表他没情绪、不关心朋友。没有了是找不到邢菲的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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