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班主!那个树上的是什么鸟啊!好漂亮哦!寒洛可不可以抓它下来玩~”
“呵呵,臭小子,那是小云雀。你没有看到它活蹦乱跳多开心啊!要是被你这个臭小子关起来,小云雀会闷死的!你上树上去!陪它玩儿可以,不要吓唬它啊!”
“老头子!真罗嗦!”小男孩冲老人做了个鬼脸,早就爬上树干了。
“你个臭小子!”
“咧咧咧~抓不到啊抓不到~”
小云雀停在小男孩身侧的树枝上,小男孩好奇的盯着它小小的身体。一时玩心大气,手窝成碗状悄悄的向云雀靠过去……
一点点移,一点点移……猛地一扑!
小云雀被惊得“唰啦”一声飞走,小男孩一个重心不稳,从高枝上直直摔了下来。
睡梦中的楚寒洛不安的一蹬腿,醒了过来。
多久的事情了,原来自己还记得?
苦笑着抚过眉梢。这里,曾经划伤过一条长长的血口子,现在,什么都没有留下。
身体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消失。可是人,却永远记不住教训。
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有的事情,就如同那只小云雀,求不得。
江府有一个很美的庭院,不在于大,而在于精致。
书香门第,自有其儒雅的气质。一花一木,一亭台一楼榭,没有王府那种堂皇与霸气,也不似别院那种小巧与秀气,这里,自有一股沉稳、一种厚重、一种包容心灵的豁达与知性的涵养。
所以,也只是这样的地方,才能育出像江枫那样的男人吧……
“寒洛好雅兴,这么晚了,是出来赏月还是出来赏花?”
楚寒洛心底一突。说曹操曹操到?!这也太巧了吧?
四下里张望……人呢?
“这里这里,回头,上面!”似乎是很开心的声音,奇怪的透出三分醉意。
楚寒洛回头一看,就见我们江大少,很恣意的坐在屋顶上。
脚边两大坛酒,身边更是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酒瓶——摇摇头,原来如此。
“怎么上来?”看着舒舒服服做“瓦”上君子的江枫,楚寒洛突然就来了喝酒的兴致。
“哈哈,我帮你!”说着一个转身,跳下屋梁,足尖轻点,一个翻身,托着楚寒洛的手臂一个使力,再伸足借墙面一个反弹,将楚寒洛给甩了上去。自己再落地一旋,反身上瓦。
楚寒洛好不容易找着平衡,揉揉被扯红的手腕,笑到:“原来这世上真有轻功这玩意儿!”
“哈哈,那当然,别的我不敢自夸,这轻功我还是拿手的!”看到楚寒洛揉着红肿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要那种表情呀,你不是真以为轻功什么的可以让人日行千里、水上漂浮吧。这种功夫,只不过是让人轻巧一点,没有着力点可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楚某受教了!”
“哈!原来是想偷师!亏得江某没有什么不世传的绝学,要不,准给你个精灵鬼偷学了去!”
还是不习惯如斯亲昵的语气,楚寒洛有些慌乱的转移着话题:“江兄还没说呢,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谁说一个人喝酒就是喝闷酒?”江枫表情奇怪的望着他,“今朝有酒今朝醉,怎么寒洛比为兄这孔孟之家出来的书呆子还要拘谨?”
“今朝有酒今朝醉!江兄说得甚是!看来是寒洛太小家子气了……”略略顿了顿,“江兄,寒洛……是否太软弱?”无法不这么想,连日来,与李烨醉心姐的交情渐密,更是明白了这些江湖儿女的豪气。无法想象,那样爽朗率真的李烨,甚至还是皇家儿女。与他们比起来,自己,也许真的只是个心思古怪、扭扭捏捏的人吧。
“寒洛何出此言?”江枫眉头紧锁,语气隐约带怒。
苦笑一声,“你……不也是把我当个女子一般喜欢吗……”低头说出自己也不承认的言语。这也是心头,最大的苦涩之处。
“寒洛!”江枫猛拍他的肩头,“我喜欢你!那就是喜欢身为男子的你!不妨告诉你,我江枫,自诩风流、阅人无数,论皮相,你不是最好,我也并不是性喜男色。若要将你当女人看,我还不如去找真正的软玉温香、红袖销魂。我这种喜欢,除了第一面,不讳言有□□,之后,从来是欣赏。
“我欣赏你的坚强,虽然你把坚强隐藏在柔韧里,你内敛,不轻易敞开自己,但我相信你真性情定是洒脱开朗。不要把自己闷着。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伤害你!
“如果,我得做法让你觉得不自在,我道歉,从现在,你可以单单视我为好兄弟。我江枫,绝不做那种强迫他人的事!
“你将我江枫看得如此浅陋,是对我的侮辱!也许你觉得我交浅言深,但是,我必须说,其实,鄙视你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我……”楚寒洛被镇住,想开口,却一个词也吐不出。
“来吧,喝!”一阵静默以后,似乎为了掩饰一时的失言,江枫高举起酒坛。
“好!喝!楚某酒量可不小哦!”这他倒是说的真话。
“行!不醉不归!”
月下,瓦楞上,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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