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是在八岁那年知道自己的弟弟佐助,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不正常」的。
那时候忍界的战争仍在继续,即便是鼬也早早赶赴战场,更不用说作为上忍的富岳和美琴。所以有很多时候佐助都是自己一个人。
虽然被托付给村里的婆婆照顾,三餐不必担心,安全也有保证,但是没有亲人在身边的佐助是很孤独的。然后逐渐习惯自己与自己玩耍自己对自己说话,大人们愧疚的同时也习以为常。
鼬八岁写轮眼开眼,在适应的过程中会偶尔有不自知的运用,那次他就是在写轮眼状态下洞察到佐助的怪异之处。短短一瞬间的异样,被眼睛永久的记录下来,告诉鼬那不是幻觉。
然后鼬慢慢的发现,独自一人的时候佐助是在自言自语,但句子之间却是有停顿的。脸上配合着的表情就像是同人对话一样。佐助玩玩具搭积木,有时候会如同听取什么意见似的变换积木的位置。
这样的发现让鼬很不安,有一阵子他竟然是「恐惧」那样的佐助的。
把这种心情告诉止水的时候,如同长兄的止水笑着拍拍他:“鼬,不论怎么样,佐助都是你的弟弟。”
其实止水并不知道佐助那是心理上的疾病,他只是从带土那里学得‘哥哥就是要保护弟弟’的。他对鼬如同亲身弟弟一样照顾,也教导着鼬如何去做一个‘哥哥’。
鼬听进去了,他如往日一样关心爱护佐助,并且尽量的多处时间陪着佐助玩耍。果然小佐助开朗了很多,粘着鼬就像是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
***
“鼬,还好吧?”
止水和鼬并肩站着,面前是一处微微隆起的土包。他和鼬都没有料想到还不到五岁的孩子也能是『忍者』,这完全是个苦涩而讽刺的笑话。敌国派出这样幼小的孩子,一则是人手上的匮乏,二则也是为了让对手放松警惕。
第二则很奏效,至少鼬就对那个同佐助差不多大的孩子没做提防。当写轮眼洞察了危机时,除了杀掉那个孩子别无他法,温热鲜艳的血液就那么溅了鼬一脸。
“我憎恨战争,却不得不去战斗。憎恨死亡,却必须亲手杀戮。”鼬缓缓擦去脸上的血液“这真的是为了和平吗?”
“不……”止水本想告诉鼬长老高层们提及多次的理由,张张嘴却无法开口。
是的,再也无法去用那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了,自从带土牺牲之后。如果真的为了所谓的“世界、国家的和平”,那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又为什么要牺牲我的亲人去换取素不相识陌生人的幸福和平?!止水想起自己当初的阴暗与挣扎。他不想鼬也如他当时那样,一边憎恨外界的无情,一边厌恶自己的自私,带着那样的心情在战场上会死于意外,在生活中会无法解脱。
“鼬,把那些狗屁不通的废话忘了吧。”止水第一次说的这么粗俗,他本是个优雅的不像死士的青年。
看到鼬吃惊的眼神,止水爽朗的大笑:“鼬,你只要记住你每一次的战斗,都切实的保护到了佐助就好。你杀掉了敌人,就让佐助少了一份危险,你站在这里,就避免了佐助如这个孩子一样悲惨。你的战斗与杀戮关系到了你的弟弟。”
唯有这么想,我们才能毫不动摇。
“是的……我不会让佐助沾染到血腥。”鼬睁开眼睛,写轮眼殷红如血,再无犹豫不忍。如果是为了最关心的人,我可以承担一切罪孽。
***
在佐助五岁左右的时候战火渐渐熄灭,鼬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曾无数次梦到佐助欢喜的跑来叫哥哥,却拿着比他手掌还大的手里剑刺进自己的心口。或者梦到在他们把牺牲队友的遗体埋葬时,泥土掩埋的脸庞竟然是佐助的……
从那样的梦里醒来时,若是在家里鼬会径直的去佐助卧室里看上半晌,若是在任务途中,大家就会发现鼬狂暴了不少并且愈发的狠戾。
可是就在鼬以为能陪着佐助开开心心长大时候,家族里的命令重叠着压下,派下的任务不必以往轻松多少。而且,他似乎可以窥见一个不祥深渊的一线轮廓。
比未知的不祥更让鼬担心的是佐助,那个孩子的「不正常」表现比他三岁时候明显的更多。甚至产生了不是以‘佐助’意识去控制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东西,寄宿在佐助的身体里。鼬想到被大人们讳莫如深的漩涡鸣人,心脏狠狠的一疼。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弟弟如果被像怪物一样对待会是什么情景。
要把「那个东西」抹杀掉吗?十岁的鼬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这次让他打消念头的不是止水,止水最近似乎心事重重很压抑,鼬不想去烦扰到他。
是父亲的态度让鼬觉得,「那个东西」可以安慰帮助佐助消化掉父亲偏心带来的伤害。
对不起,佐助,原谅哥哥吧。
鼬默默的忏悔。
鼬后来想,他这辈子最『心想事成』或者说顺了他愿望的事,大概就那么一件了。留下那个也可以叫做‘佐助’的孩子,看他陪着佐助度过不开心的时间,看着他安慰佐助振作,看着他如真正兄弟与佐助一起成长着。
鼬在舒心的同时,觉得哥哥做到自己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失败就可以形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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