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路西河给芳姨放了长假,到第三天的时候芳姨不太放心,回到别墅看了一眼。
路西河不在,芳姨将家里打扫了一下,发现她之前放在厨房里的食材还在,丁点未动,楼上路先生的房间干干净净,与其说是收拾过了,不如说是他根本没在这里住。
芳姨觉得有些奇怪,到最后打扫到地下室,芳姨明白了。
小地下室的门口摆满了酒瓶,一边是空的,另一边还没有拆封,外面的走廊酒气冲天,打开门,里面倒是非常干净。
夏归的东西都没有动,这孩子爱干净,东西分类归纳得非常整洁,他的床铺有睡过的痕迹。
芳姨把灰尘擦干净,然后打开衣柜——
夏归的衣服全都没有带走,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在一堆衣服中间,挤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蜷缩进去。
这时路西河推门进来,“芳姨,你怎么回来了。”
芳姨照顾了路西河许久,深知夏归对于路西河的意义,她太清楚衣柜里的形状是怎么来的了。
“路先生……”芳姨喉咙里梗着什么,有点说不出话来。
路西河脱掉外衣,自顾自坐在夏归的床上,“他还没有消息,你也很想他是吧?”
芳姨:“路先生,你没事吧?”
路西河有些奇怪:“我能有什么事?”
芳姨:“你,你吃晚饭了吗?我去做点东西吃吧。”
路西河没理她,直接在枕头上躺下来。
芳姨出门的时候看到念念过来,路先生虽然说讨厌带毛的宠物,但是这几天她不在,念念倒是养得又白又胖。
唉,路先生这个人就是这样。
什么都不肯说出来。
晚上芳姨给路西河做了几道可口小菜,路西河吃到中间,习惯的敲敲没有动过的一盘菜,“小狸试菜。”
说完之后,整个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来,“芳姨你看,我总不记得。”
总不记得他不在这件事。
吃完饭没一会儿,路西河脸色变得非常不好,去卫生间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芳姨照顾路西河吃了药,“这是怎么回事啊路先生。”
路西河:“没事,芳姨你去休息吧,我今天不睡地下室了,我怕我再吐。”
芳姨心里觉得难受,这一夜也没敢熟睡,半夜的时候听到路西河讲电话。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芳姨连忙从家政间里出来:“路先生?”
路西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生机,“芳姨,我去医院一趟,你把家里收拾干净一些。”
芳姨忙答:“好的好的。”
路西河出门前想起什么:“啊,把念念放到我房间。”
芳姨:“好。”
交代完毕,路西河才匆匆忙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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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归跟夏承希讲完妈妈的事,小孩子总算安静下来,不闹着要走了,这几天张医生来了一趟,告诉夏归化验结果出来了。
“药物干扰?”
张医生“嗯”了一声:“是一种心脏麻痹的药物,还在三期临床中没有上市资格,副作用还不能估量但是能确定的是——”
夏归抬起眼睛,张医生平淡的说出真相:“这种药对夏承希的伤害很大,而且我还发现这种药只在前段时间用过几次,最近才开始加大剂量,近期夏承希频繁发病,多半药物原因。”
夏归颓然倒在沙发上,他觉得口干舌燥,心脏的位置疼得几乎失去知觉:“还没有上市,他……”
张医生说:“只有资历很高的医生或者药物研究所的专业人士才能拿得到。”
夏归浑浑噩噩,送走张医生,依然不能消化这个信息。
夏归觉得自己的心闷的快要爆炸了,他回到房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
紧紧握在手里,边角硌得手掌都有些痛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还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夏归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他摊开手掌,上面玛莎拉蒂的标志很耀眼。
夏归走的时候找了很久,路西河正儿八经送给他的东西少之又少,最后夏归带走了这个车钥匙。
那是路西河给他的。
夏归每天把车钥匙放在胸口,和心里的玫瑰一起藏起来。
“先生,我好难过。”
“我现在好难过啊。”
“我该如何原谅你呢。”
该找一个什么理由为你的罪恶辩解。
夏归痛不欲生,殊不知此时夏承希站在他房间外面,听着他的哭泣同样感到心痛。
夏承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瓶,里面的白色药丸吃剩一半,他沉思着,将药瓶收了起来,离开夏归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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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恒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您是?”
“张恒?”
张恒有些疑惑:“是我。”
男人朝他伸出手,“中心医院路西河。”
张恒连忙起身:“路医生你好你好。”
“之前我已经跟您联系过了,有关和中心医院合作的研究项目,由我暂代负责人和您沟通。”
张恒点头:“您请坐。”
在心脏病研究领域,路西河可以算得上除老专家之外最出名的人了,这方面的医生几乎都听过路西河大名,张恒作为晚辈,对路西河也非常敬重。
最后送走路西河时也非常恭敬。
“这样吧,不如张医生留个电话给我,方便下一次联系。”
“好的好的,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张恒拿出手机,“哎,我的手机没电了,不如您把电话号留给我。”
路西河:“也好。”
看着路西河的背影消失在医院走廊,张恒回到办公室。
从抽屉里抽出另一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料得没错,他真的找来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先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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